汤少数,瞧着浓稠的紧。跟着队伍往前走了两步,杨琼瞧着旁边的队伍里,李春花捧着大碗站在最前面,对负责舀粥的婆娘说:“不要汤,捞干的。” “干的都给你了,旁人喝什么?”那婆娘长得五大三粗,个子也不矮,瞧了李春花一眼,直接说,“这又不是多少东西,多喝一口也发不了财,成不了仙的,这么计较干什么?” 李春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捧着碗的手直哆嗦,一转身就瞧着杨琼正看着她,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手一抖,碗里倒出一些米汤来,她瞪着眼睛骂道:“我说怎么手直抖,原来是有人不想我喝粥。” 杨柳儿也捧着碗,不过他现在还不能领,要等到每家每户都分完了才行,这会儿赶忙把碗藏在布兜里跑过来,伸手要扶李春花。 “你个赔钱货,不在家里做绣活跑出来干什么!”李春花瞪了杨柳儿一眼,抬脚踹在他腿上,手里的粥碗又是一抖,溅出一些热粥烫了李春花的手指,她烫得疼了,就有抬脚踹杨柳儿。 “还不过来接着。”李春花话刚说完,就把杨柳儿踹倒在地,手里的热粥终于左一颠,右一颠,全都洒了出来,洒在杨柳儿衣服上,海口大碗砸在杨柳儿身上,再落到地上滚了滚。 周围的人齐齐发出哄笑声,今天李春花实在是过分了,就算再怎么不待见自家哥儿,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骂,失了面子不说,以后杨柳儿也不好找婆家。 杨柳儿被热粥烫的疼了,眼泪汪汪地看向李春花,“娘,粥都洒了。” “你还知道洒了!”被周围的人一笑,李春花就跟炸了的炮仗似的,走过去就踹。杨柳儿身上的衣服本来就被粥打湿了,又烫的疼,这会儿被李春花一脚一脚踹的在地上都不敢移动,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疼,越来越疼。 周围有看不过去开口劝的,哪知道李春花越踹越狠,还蹲下扇杨柳儿耳光。 “娘,我疼,娘,疼……”杨柳儿捂着脸,手被李春花拿开,继续扇。 到了这会儿,旁边的人也不劝了,大约是明白了,李春花这是把气撒在自家哥儿身上了,或者还存了别的心思。 钱进来往这边看了一眼,只觉得心烦,他已经跟自家婆娘说了,把收到的银钱都退回去了,便清清嗓子说:“别打了,粥是你自己弄撒的,快回家吧,别想着补领了。” “就是啊,再打自家哥儿,也不能再领一次。”有人附和着,瞧着李春花一直不走,便知道她的想法。 杨琼冷眼旁观,瞧着李春花骂骂咧咧地抓起杨柳儿的头发,两个人快步走了,杨柳儿跌跌撞撞的,听声音大约是在哭。 有人悄悄瞧了杨琼几眼,不禁感叹,“杨子当初断亲倒是好的,要是换做如今,恐怕就是杨柳儿那样的。” “这倒也是,杨家婆娘疯了不成,不就一碗粥,合着哥儿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有年轻的婆娘心疼了,她刚生下一个小哥儿,整天宠的跟什么似的。 等到自己领了粥,杨琼站在一旁,李小菊也领好了,三个人端着碗往回走。有些人嘴里不说什么,这会儿恐怕心里还是要想的,杨琼比较以前是杨家长大的,即便是断亲了,血缘也断不掉,不过杨琼可不在乎,他面色坦然,神情轻松。 回到家里,跟韩青石你一口我一口把粥都喝了,继续拿着碗出门,还有鸡汤呢。 后面还有人排着队领粥的,杨琼去的时候刚好看到李春花不死心地端着碗又来了,不过没排队,正站在一边看着。杨柳儿换了一身衣服,周身都打着补丁,裤子还短了一截,恐怕是把以前小时候的衣服拿出来穿了,正站在不远处,低着头抹眼泪。 其余的人家都欢欢喜喜的,也有一家好几口等着的,不过都是两手空空,只有一个人端着碗排队,再瞧瞧李春花那张刻薄脸,杨柳儿身上的衣服,这对比还真是大。 叹了口气,杨琼全身重量压在韩青石身上,抬高声音喊:“柳儿你过来。” 杨柳儿立刻抬起头,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瞧着是杨琼叫他,抬出去的脚顿了顿,然后飞快地绕开李春花跑过来。 从短了一截的裤脚下面露出来的脚踝可以看到,杨柳儿皮肤被烫地有点严重,虽然没有气泡,但红彤彤的,又被李春花踹过,瞧着有点骇人。杨琼低头看了看,问:“疼吗?” 大约是被李春花回家又折腾一顿,杨柳儿捂着嘴流泪,小声说:“娘说我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