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她的本意不过是让谢家倒点小霉可以就此收敛,别再来烦她罢了。可现在孟青和一出手,竟把谢氏整个搞垮,她又有些不忍心。 他们真的罪大恶极到这种地步吗?成韵为自己的心软无语,对孟青和出手的狠辣同样无语。事情都做了,再想改变也不可能。只是若有朝一日他知道自己在利用他,她又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是不是会比谢家一干人等的结局更为凄惨? 明明还未到九月,虽是入了秋天气依旧火热,成韵却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刚装上的牙齿甚至有些隐隐作痛。 孟青和却一脸坦然,从成韵手里抽出那张报纸,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随即往桌上一扔:“走吧,别管这种无谓的小事。” 对他来说这只是小事?那可是成韵心里如原子弹爆炸般的大事。那意味着从今天起谢家一败涂地,再没金钱和精力与她争孩子的抚养权了。 一颗压在心头的大石似乎落下了,可不知为什么成韵总觉得胸口闷闷的,仿佛又被人在上面重新压上了重物一般。她和孟青和走出牙科诊所的时候,头顶竟响起了惊雷,瓢泼的大雨兜头淋下,将整个世界都裹进了雨幕里。 成韵想,老天爷大概也生她气了吧。 谢家的情况比成韵想像的还要糟糕。在接连经历了几个跌停板之后,曾经辉煌一时的谢氏集团终于走到了破产的边缘。谢建文在牢里,谢家母子为了让他早日出狱想尽办法,似乎也没心情去理公司的事情。 他们忙着托关系走后门,到处找人送钱,想用金钱为谢建文建一条康庄大道。可奇怪的是,钱根本送不出去,从前关系极铁的故交,一个两个全都翻脸,再没人和他们攀交情,一个两个避之唯恐不及。 人情谈不上,钱也没人要,谢建文的案子被瞒得如铁桶一般,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谢子桓求爷爷告奶奶想给父亲谋一条生路,却饱尝人情冷暖,从前的一切顺遂成了过眼云烟。到此刻他方知道,原来做一个穷人一个普通人,生活竟是如此艰难。 至于钟美云,则是一开始就被击垮,直接躺床上起不来了。她本来就被成韵气着了,裂成两半的耳垂养了大半个月才算养好。结果心情略有平复丈夫就突然出事,她连惊带吓一厥不振,很快就病倒了。 她这一病家里的重担全压到了谢子桓身上。从前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突然要处理一堆的麻烦,简直快把他生生逼疯。周忆这个时候倒是借口拍戏,出去躲清静去了,只把个偌大的家扔给他一个人,每天回到家里除了冷清便是疲倦,竟感觉不到一丝快乐的气氛。 谢子桓歪在沙发里扯着脖子里的领带,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成韵。从前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感情其实不错,成韵是小女人,很好地满足了作为大男人的虚荣心。他也想过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上了成韵,后来明白就是这种小女人般的依赖,令他很有成就感。 他自小就有钱,身边从不缺女人。可那些女人功利心太强,就差在脸上写一行“你是凯子”的字眼来扎他的眼睛。他在她们眼里就是提款机,他甚至知道她们在背后笑话他,觉得他是个一无是处只会花钱的败家子。 而成韵不会,她没那么多歪心思,也不会瞧不起他。和她在一起谢子桓觉得舒服安心,所以他放弃了青梅竹马的周忆坚强娶了成韵。 只是烂泥终究扶不上了墙,时间一长他就把持不住自己的心,被周忆三两下的勾引就失了魂。那时候娇妻成了累赘,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外面的女人重新勾起了他的占有欲,他色迷心窍他喜新厌旧,他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直到周忆爆出怀孕的事情。 一切仿佛南柯一梦。谢子桓望着头顶的水晶吊灯,慢慢闭上了眼睛。 正坐床头给多多念睡前故事的成韵没来由地身体微微一晃,一股凉意背脊处钻出,瞬间将她整个人包围。她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故事书,嘴似乎在动,但念的什么已经听不清了。 直到多多出手,轻轻推了推她:“妈妈,你怎么了,念错了。” “哦,什么?” “你怎么又念回上一段去了,往下念妈妈。” 成韵摇摇头,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继续往下念故事。只是时不时脑子里总会放空,一个不留神就念到别的地方去了,害得多多抱怨了好几次,最后实在抵不住困意,打了几个呵欠才算睡了过去。 第二天成韵送多多去兴趣班学钢琴,回家的路上又晰沥沥地下起了秋雨。也不知是雨水导致路面打滑,还是她自己心不在焉,在拐过一个路口的时候,车子不小心偏离了路道,跟迎面拐过来的一辆车车头相擦,随即又差点撞上了隔离绿化带。 这突来的小车祸吓了成韵一跳,她坐在车里半天没回过神来,怎么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