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穆兰的所有身体记忆都来自于花木兰,所以她答得很随意。 阿单卓和贺穆兰的比试还在继续中,因为贺穆兰知道自己的力气实在太大,所以在对战中尽力避免和他直接对抗,而是向他演示各种从花木兰那里继承来的特殊技巧。 当她用重剑做出只有长刀才能做出的劈砍动作时,阿单卓吓了一跳。恐怕也只有质地坚硬的磐石可以不惧剑锋的损毁做出这样的动作了吧! 他缩回自己的剑微微晃了晃身,贺穆兰整个转了起来,水平后转做出一个横劈的动作。往右边转着的阿单卓被这一招一下子拦截住了。 贺穆兰用剑刃侧面在阿单卓已经僵硬住了的右肩上轻轻一拍,然后对着被惊吓到的阿单卓笑了笑,向他解释着: “你又中招了。与右手持剑者对打的时候往右边方向转,这是练剑者的自然反应。但是这种反应如果死守不变的话,也是很危险的。” “呵呵,我再怎么样也没想到后转身的横劈会劈到我面前来。” “好啊!” 啪啪啪啪! 门前突然传来了变声期少年特有的沙哑声和一阵拍手声。 贺穆兰和阿单卓随着拍手声往外看去,只见花木兰大屋的高墙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几匹马,而这些马的旁边,正站着游可和一位身材瘦弱的少年。 游可只是露出赞叹的表情,并没有在鼓掌,鼓掌声来自于他身边的那位少年。 这明显是个贵族世家的子弟,因为贺穆兰和阿单卓都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华丽的衣着。他穿着汉人常穿的长衫,却披发左衽,一时间连贺穆兰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族的人。 这个皮肤白皙的少年站在门口往里面探着头,几乎像是要伸出身体似地观看着。 贺穆兰哼了一声。 这个年轻人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荒野中看见了两只野猪打架。 他是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重剑撞重剑的比试,所以才把手掌拍的像是看杂耍的纨绔公子? “游县令,您真是贵客。”贺穆兰对这位年轻的县令很有好感,所以将磐石丢给了阿单卓,亲自出门迎接。 “惭愧,在下现在已经不是县令了。”游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扫了一眼阿单卓,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 “这位小哥就是前几天来我们虞城县衙打听你的那个孩子吧。想不到武艺也如此精湛。” “说起来还要谢谢你。这是我过去的同袍之子,从武川千里迢迢来拜访我的。”贺穆兰露出感激的笑容。“你说你不是县令了……哎哟你看我随性惯了……” 她轻拍额头。 “先都进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贺穆兰将他们请进屋,阿单卓和那个少年都是晚辈,互相好奇的看了几眼。 阿单卓看的是那个少年奇怪的衣着和华丽的衣饰,那个少年打量的则是阿单卓怀中抱着的两把大剑和他鼓得快要裂出衣衫的肌肉。 贺穆兰没管两个孩子你看我我看你的气氛,先请了游可入席,又有些手忙脚乱的翻出屋子里的杯子,然后犯起了愁。 她喝不习惯这里奇怪的茶叶末子,花家人也不嗜茶,一直都是喝清水的。 但是自从房氏怀了孕,她这里的屋子就是花小弟打扫,现在这个时候花小弟应该去遛马了,她连家里待客的茶饼在哪儿都不知道。 “你先等等,我去我阿爷的屋子里倒一壶水来。”贺穆兰有些尴尬的看了眼屋里的双耳陶壶,她真是被花小弟和房氏伺候惯了,她这边屋子里的灶上连热水都没有。 “我去吧。”阿单卓把两把剑放回堂屋一角的剑格上,走到贺穆兰身边拿起陶壶就往屋外走去。 贺穆兰当阿单卓自己人,也就没有客气,等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