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花木兰!那是花木兰的声音!” 一个请求过花木兰收敛同火尸体的右军将士,眼含热泪地看着正在挥舞旗帜的花木兰。 “将军!是我们右军的花木兰!玄衣木兰啊!” “……那又……” “将军,花木兰那样站在马上很危险,会被弓箭射下来的!会掉下来被后面同袍的马踩死的!将军,我们就撤吧,也许鹰扬将军还有什么其他部署?” 一群壮士在面对五倍于自己的敌人铁骑面前没有迟疑,在看到昔日同袍奋不顾身地站在马上大吼时却起了后退之心。 “反正这群蠕蠕也活不了了……” “将军……” 鹰扬军的吼叫声也接替着开始炸响了起来。 “右军的笨蛋,退吧,他们活不了了,你们退啊!” “下面交给我们了!你们走啊!” “撤退!让点军功给老子们!” “快滚!” “走啊!!!” “活下去!” 明明是粗鲁的唾骂之声,却不停地撞击着他们的心头,在那出生入死的刹那间,震撼了这些无名小卒的心灵。 “既然是右军的旧部将打头,那我就看在同袍的面子上把这名声让给鹰扬军了!” 这位老副将刚刚看到右军的觉醒,所以才越发不想撤退,担心日后他们的行为会给右军留下话柄。 但如今战士们的心已经不再坚定,再坚持已经是无谓之举。 “撤!把替马全部放了,抽一鞭子冲锋,撞死这些兔崽子!”他发出命令的同时,解开替马的缰绳,将手中的刀戳了一下自己的替马,那马吃痛地就往前奔去。 右军待遇极差,并不是人人都有成批的替马更换,待看到一直陪伴左右的战马被亲手拉去送死,心中除了惋惜,还有无数的内疚之情。 但有什么办法呢?人活着都这般艰难了,更何况是马? 他们猛然调头,选择了他们一直都没有选择的那条路: ——跑。 要跑的比蠕蠕还要快! 要活下去! 柔然人大半都听不懂鲜卑话,却被这凶猛的吼叫声吓得胆丧心惊,他们在苍茫暮色中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呐喊,并将他们转换成自己心目中那些可怕的咒语: “杀了他们!” “砍脑袋抢人头!” “大卸八块!” 但事实上,鹰扬军吼叫的都是足以让柔然人欣喜若狂的信息。 他们在叫同袍让路。 他们让同军离开。 柔然人可以有一条路逃命。 但无论柔然军中听得懂鲜卑话的将领无论如何喝斥、解释,也没有一个柔然人相信鲜卑人说的是这样的话。 他们和魏国人打了八十年,从魏国还是一块弹丸之地开始,就没有听说过魏兵让同军逃跑的事情。 柔然的将军挥舞着长刀企图让四散的骑兵不要仓皇失措的乱逃,要保持阵势继续向前,但前面就是出口,后面却是死神,没有人听他的话。他阻止队伍溃散,他叫他们、骂他们,说前面的魏人很快就会离开,可是那些柔然骑兵见到他都在躲避,谁也不肯躲在他的背后,每个人都希望比身边的人跑得快,那样死的就是后面的人而不是自己了。 柔然军队开始崩溃。 鹰扬军的冲杀越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