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穆兰越想心中越是觉得可怕。若狄叶飞真是被人引诱的,那这个引诱他的肯定是深得他信任之人,而且用心恶毒。 狄叶飞很难对人放下心防,能让他信任的人何其少,若他知道自己被人所骗,还不知道会受多大的打击。 想到他一路走来曲折艰难,好不容易见到一丝希望,却有人要硬生生把他的翅膀折断,贺穆兰就忍不住怒火中烧,要将这些人碎尸万段! “啊!” “呃,抱歉,抱歉,我不知道里面有人……” 贺穆兰干笑着退了几步,转身找向下一个厕房。 她也不知道狄叶飞在哪一间里,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去找。入宫参加宴会奴婢和随从都只能在宫外等,所以更衣之地除了宫人和如厕之人,也分不出是哪家的大人。 贺穆兰刚来到这处偏僻之地时,原以为狄叶飞那般惹眼的长相一定是一问便知,问完之后才知道今天来参加宴会的功臣太多,宫人已经忙不过来,谁也不知道是哪位伺候狄叶飞,而且是在哪间伺候。 在打扰了好几位陌生大臣流畅的“嗯嗯”之后,贺穆兰已经快要绝望了。 好在天不绝人之路,正在贺穆兰准备继续“勇闯”之时,她的余光扫到刚刚引着狄叶飞的那位宫人正从右边的方向离开…… “等等!诶,你等等……你……” 贺穆兰追出几步,发现那人已经没了影子。 “数猫的吗?跑的这么快?” 贺穆兰傻了眼,沿着宫人离开的方向往前走,只见几间木制的红色小房子立在那里,看形制和方位,确实也是一排厕房无疑。 贺穆兰没上过其他地方的厕所,在军中时经常是露天解决,到了驿馆和礼宾馆,也不过是有着单独恭桶、会被人定时拿去清洗的小房子。 可刚刚她闯了几间厕房,也看清了里面的环境。 宫中给大臣方便之处分为内外两间,内间有恭桶,外间可更衣,还点着熏香,摆着新鲜的瓜果,都是为了中和气味。 古代没有排风扇,久蹲厕房之后不免浑身染上异味,所以嗯嗯之后凡是讲究点的人家都要“更衣熏香”,这也是“更衣”一词借代如厕的由来。 贺穆兰一看面前一排小室,顿时头皮发麻,再看别的厕房前面都有宫人伺候,方便引导大臣回席就位,只有这排小室门口什么人都没有,心中更是疑云重重。 她看惯了各种宫斗宅斗的电视剧,知道有时候要做什么坏事之时,旁边一定是有许多异样的。可是她现在最担心的是狄叶飞一个不留神就死于冷酒了,两害相权取其轻之下,也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推开这些厕室的门去找狄叶飞。 前面两间都是空的,待推到第三扇的时候,她刚刚弄出一些声响,里面立刻有人叫了起来:“不是说了不需要伺候吗?请你走远点等候便是!” 正是狄叶飞的声音无疑。 狄叶飞大叫着让别人离开,贺穆兰之前升起的防备之心顿时松了一松。 “原来是他自己叫别人走的……” 也是,依他那个脾气…… “是我。” 贺穆兰知道对付狄叶飞这样傲骄的男人好言相劝一点用没有,单刀直入反倒是最有效的,所以直接一个用力,把门闩给毁了,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我见你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呃?” 屋子里的狄叶飞衣衫大开,披头散发,正躺倒在地,无力地伸长着颈脖。他久在军中,即使皮肤白皙,也被黑山的风沙和烈日毁的差不多了,可胸膛和大腿却依然保持着未被侵蚀的白嫩…… 什么,你问贺穆兰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因为狄叶飞现在是光着躺在地上的啊! “你究竟怎么回事?” 贺穆兰一把冲上去,顺手关上门。 木门闩已经被她毁了,关上和没关上也没有什么区别,可考虑到狄叶飞的脸面,贺穆兰还是关上了门。 狄叶飞听到是花木兰的声音,羞愧的几乎自绝了。此时即使他面前没有镜子,也知道自己的样子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