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门口,有人来送东西,赫连公,说是,送来的!”一个柔然仆人跑的飞快,兴奋之色溢于言表。但因为不太会说鲜卑话,整句话说的颠三倒四。 “搬不动!搬不动! 赫连定送来的,搬不动? 贺穆兰想了想,对着陈节微微一笑。 “去把我徒儿和卢水胡的汉子们请来。” 和盖吴一起留在平城的卢水胡人只剩了一半,如今拓跋焘在秦州附近分田,全天下听到消息的卢水胡人都跑回杏城了。 卢水胡人不会耕地,可关中可供放牧的草场大都被有权有势的门阀圈了起来,他们放牧比种田还要辛苦,反正人人都有一把力气,等学会了耕种,说不定日子过的也不差。 更别说冬天是休耕的,他们到了冬天还可以趁机出去做“买卖”,一举两得,也能让天台军“重振旗鼓”。 盖吴因为要跟着贺穆兰学艺,所以没有回去领他的“私田”。剩下的卢水胡汉子们则是仰慕贺穆兰的武艺和人品,希望能在她身边效力,贺穆兰也就养着他们,权当是自己养的私兵。 这次征休屠王得了不少财物,都是别人资助给休屠人的,除了一些特别名贵的留给了白鹭官查找来历,其他的全部都赐给了贺穆兰。 贺穆兰按照军中惯例取了一半,其他的都分给了虎贲军众人,卢水胡人也得了一份。 这就让卢水胡人更加坚定了“跟着木兰有肉吃”的道路。 盖吴和卢水胡人没一会儿就被叫来了,盖吴跟着贺穆兰到了门口,看到那一口松木箱子,顿时大叫了起来。 “赫连公还钱了!” 除了他,其余几位卢水胡人也是高兴地大笑,互相拍肩膀派胳膊。 “太好了!我们有钱可以重新聚集起天台军的兄弟们了!” 这种松木箱子十分结实,盖吴借出去几十斤金子,赫连定至少还了他一百斤。所以盖吴才会高兴的大叫,其他的卢水胡人们更是兴奋地直跳。 一群卢水胡人完全不假别人之手,抬的抬、举的举,愣是在昌平坊街坊邻居的围观之中把这些钱扛了进屋。 “少主,你有钱娶媳妇了,先生几个小子,把我们天台军传承下去才是啊!”一个卢水胡汉子挤着眼推了推盖吴。 盖吴似乎也想到了差不多的事情,笑的腼腆。 “没找到合适的女郎,若是有,自然是以后继为大。” 这个时候,盖吴还不是日后那个压力重重的盖吴,陈节也不是后来那个帮着贺穆兰走私买粮的中年人,他们都有着年轻人独有的天真热情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身上一旦有了资产,立刻想象着该如何改善自己的生活,赡养自己的家人云云。 “什么后继为大?谁要娶妻吗?” 一声带着笑意的声音出现在院子之中,惊得贺穆兰差点跳了起来。 “陛下?陛下?” 贺穆兰满脸惊慌。 “陛下你怎么又出宫了!” “这几天没前几天忙,出宫透透气。”一身便服的拓跋焘带着素和君等人,犹如只是在后花园走走似的轻描淡写,“我看你们人人欢喜,有什么好事不成?” 除了贺穆兰,其余众人都对拓跋焘敬畏如神明一般,一个个恭恭敬敬地低着身子不敢随便回答。 对于卢水胡人来说,赐予他们土地和出身的拓跋焘简直就犹如真正的神明,以盖吴为首,一群卢水胡人极为认真地跪了下来,对着拓跋焘五体投地,行了卢水胡人的大礼。 “感谢大可汗的仁慈,赐予我们卢水胡人土地和种子。” 拓跋焘最近最为得意的事情就是在夏地成功的实施了“分田”,心中正需要别人的肯定,就碰上了这群卢水胡人。 卢水胡人的感恩很好的取悦了拓跋焘,让他笑着接受了卢水胡人的赞礼。 “你们先别忙着谢,地和种子、耕牛都不是白给你们的,三年之后,你们也要和其他汉人、鲜卑人一样交税、服徭役。如今你们拿的容易,希望几年后你们反哺我魏国时,不要像休屠人那般反应激烈。” “是。” “卢水胡人绝不忘恩负义。” 拓跋焘笑着问了卢水胡人们一些关于杏城天台军的问题,而后似是不经意地和贺穆兰说道:“听说你家新添了一些别人家没见过的家具?不如带我看看?” 若干人替贺穆兰提回家具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一直注意着花宅的素和君却是知道的。他知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