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的时候,确实表现出一地太守该有的风度和能力。 比起共事的是个猪队友,哪怕此人和使团有些过节,如果世子之位一立,使团里诸人也不会伸手去打笑脸人。 “沮渠牧犍好韧性,好手段。”袁放叹着气说,“伦常败坏似乎在北凉算不上特别让人唾弃的罪行,没有几天的功夫,凉国哪些送嫁的官员们都纷纷以他马首是瞻,这样的本事,若真让他当了凉王,大魏确实被动。” “这些不是我们该管的问题。”贺穆兰无所谓地说道:“他没了世子之位,又被困在平城,到了平城,自有厉害的人防他。” 崔浩、古弼无一不是人精,就连素和君的手段也不必沮渠牧犍差,大魏人才济济,他要真进了平城,想回去就难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贺穆兰完全不惧沮渠牧犍。他打也打不过自己,送嫁的人数也没有贺穆兰和卢水胡人加起来多,最多路上使些小绊子。 “将军,长明宫送信,凉王和王后在宫中设宴,宴请使团成员和送嫁的北凉官员……” 郑宗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北凉宫人。 贺穆兰接过信函一看,点了点。 “我知道了,我们明早会过去。” 宴是午宴,大概是为了在出发前让两国使臣熟悉,顺便让兴平公主出来给使臣们看看真面目,省的最后掉包换个假货。 历来和亲最后要出行前都是这么做的,贺穆兰也不奇怪,商议好了明日使臣赴宴的时间,那宫人表示明日会有人来迎接,就带着贺穆兰的回信回了宫。 就在贺穆兰回话的这天下午,从敦煌来的李敬爱入了长明宫中。 “李阿姊,你别这样的表情,看着我也怪难受的。”兴平公主看着一脸平静的李敬爱,心中颇为懊悔。 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就不召她进宫了。 也怪三哥定力太差,那天晚上东宫都死了一个人了,后来还去找大王妃,她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为了大王妃,多少男人简直是神魂颠倒,一点理智都没有了。 “你莫担心我,我无事。”李敬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倒是你,千里迢迢去人生地不熟的魏国为妃,万事要多加小心才是。” 如果是之前的兴平,恐怕对这样的劝说毫无所动,对她来说,北魏的宫廷和北凉的宫廷都是战场,只不过一个敌人是男人,一个敌人是女人罢了。 然而如今她似乎是有孕,偏偏又不能召太医来看,否则父王会让她“暴毙”在宫中遮丑,她为了自己的性命,只能一边掩饰一边想法子自救,早已经是心力交瘁。 听到李敬爱的话,兴平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听到阿姊的话,我也不知心里为什么就这么酸。去魏国的路途这么长,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的到了平城。” 李敬爱被兴平一说,开始回想起国破家亡之时,她随着母亲和家人被压到姑臧来的事情。 那时候,她也是觉得前路漫漫,一下子觉得赶快到了一死才好,一下子又觉得最好永远不到,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也不错。 这么一想,李敬爱竟也伤感起来。 好在她是个十分成熟的妇人,只是伤感了片刻立刻就收拾起情绪,对着兴平公主说道:“万事多和你三哥商量,他总是为你好的。魏国的使臣也不可怠慢,你在平城会得到多高的份位,就要看这些使臣对你的评价,以及你自己的做派。你往日多有轻浮,从出使开始,必须要收敛起来,一点都不能让人发觉。” 显然李敬爱知道兴平是个什么样子的性子,格外提醒她其中的深浅。 兴平闻言脸红:“正是要阿姊教我这些道理。” 李敬爱怜惜她以弱女子之身肩负起国家的重担,开始一点点细细的告诉她为妻之道,如何在后宫里以嫔妃之身生存,如何和异国人相处云云。 “你会鲜卑话和汉话,这已经很好了。许多和亲的公主连语言都不通,那才叫生死不知。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