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头上。 少年嘟囔着:“行行行,我自己来。” 苗小柔躲开他的爪子,一壁哀怨一壁替他擦着背:“你少来,若是碰了水,这伤口又拖个十来日不好,我看你这胳膊是别要了。” 她不操心天,不操心地,就操心白三岁。 “算了算了,你既怕长针眼,我自己擦。” “别动,你给我站好!”苗小柔与他拉扯一阵,轻轻踹他一脚,“也真是的,我赶紧给你擦了,你赶紧把衣裳穿好,别又着了风寒,回头我可懒得伺候你。” 隔日,天气稍晴,白睢又开始部署攻城,欲在明日改主攻西城门。苗小柔昨夜不知为何没能睡好,午后在帘内倒头补个瞌睡,也没听他怎么安排的。 醒来时,帘外已经安静,想来作战事宜已商议完毕。她觉得有些口渴,想唤人给自己送碗水来,刚想开口,便听到外头白睢在和谁说话。 白睢:“怎么样?” 那人:“陛下的伤口着实没有必要再包纱布,要不拆了吧。” 白睢:“那不行,朕要包着。” 那人:“陛下,您这都结痂了,再包着也不透气,反而对愈合无益。” 白睢:“无妨。以后,你还是每日来换药,朕的伤口也还是在感染中,知道了吗?” 那人又劝了两句,白睢不听,只好退下去了。 哦,原来是大夫。睡饱醒来气色应当红润水灵才是,苗小柔那脸却当场冷得比帐外的腊月寒冬还要酷寒。 平躺了一会儿,胸中积了一股庞大的怒气急待发泄。而这时候,某个活该遭受雷霆暴怒的某人就乖乖凑了上来。 白睢轻手轻脚掀开帘子,想看看彪奶奶醒了没有,恰好见她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眼睛微眯,愣愣的一副还没睡饱的模样。 “还要接着睡么?” 苗小柔扒拉下遮住下巴的被子,眼底情绪未明,明知故问:“刚才睡得迷迷糊糊,外头是谁啊?” “是大夫,来给我换药。”他在床沿坐下,满脸遗憾,皱眉叹气,“说是伤口总不好,倒也无大碍,就是还需等些时日。” “是吗?”她坐起来,上下瞄了这小子两眼,确定没在他脸上发现一丁点儿撒谎该有的怯意,“你过来,我看看。” “算了,你看了又不能好。” “那你过来,奶奶心疼,给乖孙吹吹。” “嘿。”正和白睢心意,他傻里傻气地把胳膊凑到她嘴边去。哪知凑过去,彪奶奶却没有呼一呼,而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瞪着他。 “?” “感染流脓了是吗?” 白睢:“嗯。”点头,被她盯得慎得慌,有种想把胳膊缩回来的意向。 到现在还在撒谎,给过机会了,这王八蛋自己要找死。苗小柔咬牙发了狠,抬起一脚就给他踹过去:“流脓?我看你是脑子流脓了!” 白睢一时不防,被她踹了个四脚朝天直接滚到帘外。 伺候帐内的德清吓了个魂飞魄散,慌忙来扶,却见皇帝把手一摆:“滚出去。” 苗小柔瞧不见帘外的德清,听得此言怔愣了片刻,怒火中烧:“你叫我滚?” 白睢屁滚尿流从地上爬起来,冲进来拦住她,满脸茫然还在死扛:“不不不!怎么可能,我是叫下面的人滚出去。” “要不我也滚出去?我才不稀罕跟一个骗子共处一室,没得给自己找罪受,讨气受。”苗小柔气不过,从床上下来就打开柜子收拾衣物,“你让人另支个帐篷给我,我不跟你过。” “怎么啦?” “怎么了你自己清楚。” 白睢心一沉,晓得完蛋了。只怕是方才他跟大夫对话之时,苗小柔那时候就睡醒了,竖着耳朵把对话全听去了——他假装受伤骗关心的事,完了完了…… 立马跪下去抱住奶奶的腿:“别走,我错了,我认错!” 苗小柔恼火到了极点,却被他这一麻利的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