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啊!” 草铺子上的孩子拼命睁开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像是要扑过来。 曹富贵忙按住他,低声道:“别急,我给你喂了伤药,没大事,会好起来的。哥哥问你件事啊,那个玉扳指,白白绿绿的,记得不?你是从什么地方……” 滚烫的黑爪子死死揪住了他的袖子,那孩子咬牙切齿,边喘边说:“还,还给我,我爹给我的,玉,玉扳指。” “嘿,你个拖油瓶,侬阿哥花大力气救你不说声谢,还讨什么东西,你说你像话吗?”曹富贵气乐了。 “我,我不叫拖油瓶,我有名字,我叫乔应年!” 第10章试种 “乔应年……乔应年?!” 正寻思着这名字好生熟悉,曹富贵突地打了个激灵,醒悟过来,这,这不就是在他噩梦里,那个凶残狠辣的男人的名字吗?这么说起来……他倒抽一口凉气,电光火石之间,倒是串起了那只玉扳指的来龙去脉,以及梦里那人为何在他家找玉扳指的原由。 炼庐里的老祖宗说了这扳指是他丘家血脉的传承宝物,传到丘半城那会儿大约已经不知道这东西的珍贵之处,要不然他家也不会就是个窝在县城的丘半城了。拖油瓶他爹打土豪时不知怎么弄到的这扳指,后来给了儿子,偏偏他这个丘家流落在外的血脉,误打误撞从拖油瓶手里抢到宝贝,还打开了炼庐,嘿嘿,这也算得上是物归还主了。 跑到他噩梦里的,如果说就是这拖油瓶的“未来”或是前辈子的事,也怪不得在梦里“拖油瓶”偷摸地在自家院子外张望,看到自家遭难就迫不及待地进屋,找被他抢来的扳指。 只是,梦里的扳指虽然有血痕却没碎,自己一家人饿成那样,“曹富贵”都急得去公社里抢粮了,还拼死扛在肩上背回家。这么看来,梦里的“他”九成九是没打开炼庐。 大概不小心弄碎玉扳指就是如今的状况与梦里不尽相同的原因?那这个噩梦究竟是预兆,还是警示,或者还另有玄妙? 曹富贵越想越糊涂,都快把自己搞晕了,刚才又动用了好些“精神力”,脑袋一阵阵发涨,正想再多问几句,就听外面似乎有动静,孙老婆子骂骂咧咧的声音随着她的脚步越来越近,他赶紧溜出柴屋跑了。 倒不是怕那刻薄嘴欠的老婆子,实在是脑袋里太多东西要理清,又怀揣重宝,他也不想多生事端,乔应年那小子就自求多福吧! 等他跑回家,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 家里人早就吃好晚饭,借着月光做点家务,屋里煤油灯是有一盏,不是要紧事体阿奶可舍不得点,太费“洋油”。看宝贝大孙子回来,张氏忙让大孙女英子把捂在灶头的番薯粥盛来。 “慢点吃,别噎着。”看富贵急吼吼的,连嚼都不嚼,狼吞虎咽的样子,阿奶慌忙劝。 曹富贵哭笑不得:“阿奶,这粥汤薄得米都数得清,呛煞倒可能,哪里噎得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