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东西?咳咳咳——” 曹富贵一惊,差点让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定睛一看,自己怀里搂了个脏乎乎的黑脑瓜,这才恍然大悟,想起自己抢了个拖油瓶回家。 这一脑袋的黑灰泥渍…… 曹富贵这才记起,昨晚根本没给这小崽子洗刷,他惨叫一声:“喔哟!我的被子铺盖啊!” 哪里又来得及挽救他的棉被? 拖油瓶睁开眼,一动不动,低头咬牙等着捱打,等了会却没什么动静,他疑惑地抬起头来。 曹富贵没好气地瞪了眼这只捡回来的泥猴子,摸摸肚腹,看看天色,也快到晌午了。 又是一记咕噜重重响起,却不是自己的肚子,他眨眨眼睛醒悟过来。昨晚上队里人分肉吃肉,拖油瓶估摸着是啥也没吃到,还又挨打又断腿的,折腾了一宿,这肚子里能不饿吗?要弄点吃的先喂他,别把人给饿晕了。 猪肉倒是还有许多,只是拖油瓶饿成这幅样子,又受伤在身,一时也不能吃大荤,还是先让阿奶帮其熬点稀粥垫垫,再慢慢补体质…… 等等! 想到体质,曹富贵精神一振,顿时想起他那锅宝炉炼出来的“焖烧野猪肉”了。 这锅神奇的肉,不但有附加的标签,而且家里几个人吃了后,个个脑袋上都缓缓飘起一个红色的字符“1”,过了不久就消散了。当时惊得他差点把肉塞到自己的鼻孔里去。幸好看看家里人一无所知的样子,大约这个字和肉上虚浮的标签一样,只有自己这个炼庐的继承者才能看得到。 就是不知道当时自己的脑袋上是不是也浮起了一个红色的“1”? 老祖宗说是用宝炉炼制东西,会有一定机会加什么“把夫”。或是好事,加气力加运气;或是霉运当头,减气血,减运道。 这“1”大概就是他红运当头,撞到好事“把夫”了。 可惜这锅肉多吃几块少吃几块好像效果都一样,一人只给加了一次体质,估摸着这“把夫”也是很难得能出,而且效果只有头一次吃才有。 看看床上瘦得跟干柴似的拖油瓶,曹富贵骂了声:“算你小子好运!” 那一锅,除了给家里人吃光的,其实还剩了点,昨夜忙得忘记喂了。 他起身穿衣,破罐子破摔,索性把被子给小崽子裹上,裹得像只素鸡,自己转身出屋子,躲在楼梯间里悄悄进了炼庐。 炉边的平台上放了只青花碗,碗底还有几块野猪肉,虽然已经冷了,也挡不住异香扑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