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桩桩件件大伙都看在眼里,私底下他爹也跟他说起过,富贵这人不简单,眼光远又懂得顺应大势,不是池中之物。不说言听计从,但曹富贵说出的话,在自家地头上也是掷地有声,响当当的。 “走!去孙家看看,也不知这瘟生在搞什么?这混蛋要真是搅和进‘坏分子’出逃这件事,这次我特么无论如何不能轻饶他!” 曹爱党带着几个民兵和曹富贵他们两个,气势汹汹地冲进孙家,迎接他们的却是一窝女人孩子。 刘翠芬四十多岁的人已经头发花白,眼角嘴边都是一道道苦涩的皱纹,看着闯进破屋的几个大男人,她吓得话都讲不清,搂着小儿子浑身哆嗦着,眼泪像是熬不干的卤水往下淌,呜咽不已。 倒是孙喜娣一脸漠然,盯了了眼跟在曹富贵身边的乔应年,跟曹队长讲,她爹好几天都没回屋了,反正他一直都在外晃荡,不回家她和阿娘还能少挨几顿打,她们也根本不知道他醉死在哪里了。 “孙留根呢?!”曹爱党四下打量了一下孙家穷得精光底掉的破屋子,皱着眉头喝问。 孙喜娣冷冷地让开道,看向里屋。 “去,把人弄出来!” 曹队长一声令下,几个民兵立刻冲进屋子里,不多会儿就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孙留根拖了出来。他一头乱蓬蓬的油腻头发,满面戾气,又踢又喊的,民兵顺手给了他几下,立即萎顿老实了。 “队长,你瞧,床头还有一堆鸡骨头。”民兵拎着两只精装的空酒瓶给曹队长看。这酒在县里头都要卖三块多一瓶,可不是便宜货,孙家穷成这样哪里喝得起? 没什么好说的,把孙留根拖到队里一阵“招呼”,他哭爹喊娘的,抽抽噎噎就招了。 酒和吃的都是他爹前一阵拿回来的,说是在干校里找到个冤大头搞钱,后来还让他一道帮着捉蛇,前两天说是要找机会再弄一笔,后来就没回屋了,如今他也不知道他爹在哪里。 “你爹还说起过什么?我告诉你,你爹现在犯事了,和谁混一道不好,跟反革命坏分子搭上,你要是不老实交待,就抓你一道吃牢饭去!”曹爱党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厉声喝道。 孙留根吓得都快尿了,挖空心思拼命回忆,结结巴巴地回想起他爹好像说起过要寻抄山路,前两天还去归整了前指山上荒废的猎屋。 “抄山路!” 曹富贵和爱党对望一眼,惊呼出声。 抄山路不是专门的山道,而是以前猎人进山开出来的一条便道,据说是能从黄林村这边直接跨过山坳,绕路出山,解放后黄林和前溪村之间新修了道路,群众分了田地,也少有猎户进深山冒险,这路就荒废了。 要是张晋玉想出逃,要绕过大路上的关卡,走抄山路冒险完全有可能。 “赶紧向杨连长报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