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了,这老腰杆哪里经得住这么个折腾法?!当时没坚定地把人踹下床,如今悔不当初,生活无法自理啊! 小乔端着碗阳春面进屋时,就见着自家越长越年轻的“妖孽”阿哥,拥着被子在发呆,眉如远山,眼如春水,颊泛桃花……他喉头猛然一紧,缓缓滚了下喉结,用力按捺下自己见着阿哥就无法克制的欲望,深深吸了口气,端起碗在床头坐下。 “哥,吃碗面。我放了点乌葱,你闻闻,香不香?”乔应年柔声问道。 乌葱是此间山中的野葱,一般是春日里在树林间生长,香味浓郁,带点特殊的辣味,用来炖肉煮鱼下面,都是极好的。富贵哥最喜欢吃这口。 隆冬时节,家里灶间暗柜里却是各色菜蔬、鲜肉齐全,乔应年拿来就用,从来不曾问过阿哥一个字。阿哥想讲,自然会告诉他,既然不说,那么他也会将这个从小就拥有的秘密牢牢守住。 这个秘密原来还有二傻知道,但自从二傻成亲又生了两个孩子之后,富贵哥就再也没有让他一道去“秘密基地”种地了。这几年只是常常让他给二傻家里送东西,时不时伸手帮一把,二傻的媳妇见到他都眉开眼笑,巴结得很。 二傻活得很滋润,四十多的人越发壮实,简直长得像头熊了,却是整日里咧着嘴,把自家孩子扛在肩膀上四处玩,然后又被他媳妇揪着耳朵拎回家。 富贵哥见到这样的场景总是叹息摇头,怒其不争,又替他高兴,后半辈子虽然注定当个气管炎,可至少有人疼,有人暖被窝了。 乔应年见到二傻有自己的幸福,他的心头是隐秘的快活,从此以后,与阿哥分享那个“秘密”,为他牢牢守护秘密的,也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曹富贵捧过托盘,拿起筷子想吃面,没想到身体稍一转动,顿时腰酸背又痛,不可描述之处还不可描述地酸涩。他脸一黑,怒瞪不知节制的小赤佬,一巴掌拍开事后献殷勤的小混蛋。 “去去去!滚一边去,过两天等阿哥恢复了,叫你晓得我的厉害!” 曹富贵气哼哼地埋头吃面,唏里呼噜下去了大半碗,肚子里琢磨着,特娘的老祖宗那几张护菊花、舒筋骨的方子,看来还是有必要好好研究研究。 见阿哥吃得脸上汁水四溅,乔应年嘴角的笑根本压不住,伸手拿了毛巾轻轻替他擦拭。 两人正你侬我侬打着花枪,却听得院子大门被拍得“咚咚咚”一阵巨响,曹富贵一楞,望向小乔,彼此眼中都是希望的光芒! 院外传来大队信差叶长脚的吼声:“阿乔,阿乔!侬高中了!快开开门,来收录取通知书,北平大学的!” “啊?长脚啊!是阿乔个大学录取通知?” “厉害厉害,这老底子说法,就是中举咧!” “喔哟,北平大学,那是考上状元咧!” “哎哎,长脚长脚,我家建设的通知书有伐?有伐?!” “阿乔,快开门,我去帮你买百子炮放起来啊!这是喜事,大喜事,我们黄林村的喜事啊!” “恭喜恭喜!” 曹富贵一把扯过衣裳,哆哆嗦嗦地,脚怎么也伸不进裤筒,他急得大吼一声:“小乔,帮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