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了,都不像,为娘哪有这样年轻。” “哪里,娘比画上还好看呢!”姜蕙道,“这画我本来出去要裱一下的,结果路上遇到一人,看得这画,很是惊讶,非得问我从何得的,还想看我的脸。” 梁氏脸色一沉:“何人问你?” “我也不知,是在布政使门口遇到的,兴许是何大人,好像叫何,何绪阳?” “何……”梁氏嘴唇张了张,竟是说不出话。 天大地大,她总以为遇不上,故而这次姜济达相劝,她才会来宋州,也觉着自己不出门,总不会有什么。 毕竟已经是那么久的事情了。 可谁想到,仍是逃不过。 因为紧张,她浑身竟有些颤抖。 看她这般模样,姜蕙暗叹一声。 便是躲在鄠县,又如何?阿娘啊,你永远也不知,有些人,便是躲到天涯海角都是没用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躲? 现在该是面对的时候了! “阿娘?”姜蕙握住她的手,“那人可是认识阿娘?” “阿蕙。”梁氏不知如何说。 她本是魏国官宦之女,本也该像寻常人那样成亲生子,可命运如此残酷,魏国被灭国,她沦落为妾侍。 唯一叫她觉得安慰的,大概便是何绪阳的温柔。 只可惜,他是有妻子的。 梁氏深呼吸了几口气,往事不堪回事,假使可以重来,她宁愿脸上有两块疤痕,也不愿有这等经历。 她只愿安安宁宁,平平静静的过完一生。 可现在,怎么办呢? 她已经来了宋州,不可能因为何绪阳就回去,更何况,便是回去,他既然知道她,定也是无用的。 或许…… 她低头看看女儿,手慢慢握紧了,也许该说个一清二楚? 可想到面对他,她又有些无措。 十几年了啊,也不知见到,该说些什么? 她微微叹了一声,想这么多,兴许他见到画惊讶罢了,未必会寻来。 这样最是好了。 她强作冷静,与姜蕙说得几句,便回去了。 结果早上起来脸色很差,姜蕙见到梁氏又忍不住愧疚,可不这样做,将来何夫人仍是要出招的,她成功了,他们姜家则死无葬身之地。 她很关切的叫梁氏多多歇息。 老太太也瞧了梁氏一眼,问道:“可是厨房的事情多?” “不是。”梁氏忙道,“只没睡好。” “哦,那你就再去睡会儿,别撑着。” 几人正说着,胡氏进来道:“难怪我说相公这几日不对头呢,阿娘,你当是什么,原是周王与周王妃要来宋州!” 周王住在开封府,开封府统领整个省的,这周王甚得皇上信赖,常来周边巡察,光是被他弹劾掉的官员都不知有多少。 老太太并不知这些,只奇怪道:“怎么,周王来很了不得?” “周王是皇上的弟弟,自是了不得。” “这我知道,我是说为何周王来,老二就不对头?” 胡氏也是一知半解:“兴许是怕招待不好,毕竟是亲王,不易得罪。”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甚是轻松,姜蕙却是浑身紧张,算算时间,离周王谋反也不过才半年多了。 莫非这是个预兆? 这些亲王啊,真是闲的功夫多,好日子过多了,无事儿就谋反,印象里,他也不过才月余就被伏诛。 他死了了事,结果却给了别人机会陷害姜家。 对于这个周王,姜蕙也是厌恶的很。 老太太还在说:“既是如此,那得提早些准备,这周王与周王妃喜欢什么,得找人问问,不能出了差错。” “这些倒不用咱们担心。”胡氏笑道,“周王来,多数也是何大人接待,老爷只是陪着罢了,不用太过费心的。” 听到何大人三个字,梁氏脸色又是一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