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透。 反正她是不愿意跟穆戎待一起。 大概也只有姐姐,才能与他做个夫妻,还不觉得委屈的。 她只点点头,不说话。 姜蕙拿起调羹,舀了一勺粥往嘴里送,大概昨日饿了一天,今日还真有些胃口,她一连吃了好几勺。 宝儿松口气。 穆戎也松口气。 可姜蕙接下去又吃不下去了。 她拿着调羹,跟塞珍珠似的,举到唇边就只进去一两颗,动作还得隐蔽些,不能叫他们发现。 可穆戎都看在眼里,心头一紧,知道她又不行了,可她没有说,可见是怕他担心。经过昨日一哭,她今儿又恢复了原样。 他也假装不知,刚才总是吃了一点下去,比没有吃好。 宝儿瞧着姜蕙道:“姐姐,要不请娘也住过来罢……” 她实在是担心姜蕙。 姜蕙忙道:“别告诉娘。宝儿,就算过几日你回去,也不能告诉娘,知道吗?你都着急,别说娘了,还有祖母祖父,他们年纪又大了,不似年轻人,就叫他们安安心心的罢。”她可不想家人陪着一起受累。 宝儿也不是那么小的人了,只得答应她。 过得会儿,二人都吃完了,宝儿知道穆戎得去衙门,识趣的退出去。 穆戎站起来看看姜蕙的碗,还剩好多,果然就只吃了那几勺,姜蕙笑一笑道:“比昨儿好多了,午饭,晚饭我定然还能吃点。” 他唔一声,也不给她压力:“本王走了,要是有事儿,你使人来说一声。” “好。”姜蕙笑。 他弯下腰,在她唇上亲了亲。 碰到那柔软的唇,他胸口里有处地方好似化做了水,一直都觉得娶她省心,知道她聪明,能跟自己齐头并进,可突然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也心甘情愿的愿意为她担心了,牵挂着她,却一点儿也不讨厌这种感觉。 那种担心,像是让他双脚踏踏实实的站在了地上,再不会有任何犹豫。 他手落到她腰部,把她拢紧了一些,用力的亲吻她。 她微微喘着气。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认真道:“本王会早些回来。” 姜蕙抬眸看他,这样子好像一个平常的丈夫。 她点点头笑道:“我会等殿下吃晚膳的。” 他轻抚一下她的脸,转身走了。 姜蕙看着粥碗,拿起调羹,勉强又吃了两口进去,才皱着眉叫金桂拿走。 宫里,太子刚听了课,正从春晖阁出来。 韩守疾步上来,递给太子一封信:“不知是谁放在书案上的……” 太子奇怪,拆了信看,只瞧得一眼,脸色就变了,质问道:“几个守卫都不曾发现这信何处来的?” 韩守摇头:“兴许是哪个小黄门。”他眉头皱了皱,“殿下,这信是谁写得?” 太子自然不搭理他,急匆匆回了东宫。 等到下午,便寻了个机会出去,来到城中的一处茶楼,那里有人正在雅间等着他,此人穿一身褐色夹袍,面色蜡黄,五官却生得不凡,颇有几分高贵之气。 太子坐于他对面,斥道:“你不是一早便离开京城了?竟然还敢回来,难道不知道官兵正四处在抓你们?” 那人冷笑一声:“我岂会不知?还抓了我孩儿,如今正在天牢里!那是我魏国唯一的皇子,也是朕唯一的儿子!朕限你三日之内,把他救出来。” 正是杨拓的父亲杨毅。 他也是魏国余孽口中的皇帝。 太子没想到他们父子情深,为个儿子,他竟然不顾危险的返回京城,也是出乎他所料,他淡淡道:“既是天牢,你便该明白,绝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出来的。” “我可管不了这些。”杨毅瞪着他,“你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你亲手写得凭证,你若是救不了我儿子,别怪我把这交到那狗皇帝手里!” 太子脸色微微一变,他语气缓和了些:“你难道忘了你们魏国大计了?要成大业者,如何不能牺牲?便是你儿子,为了你魏国,你也得舍得,不然将来如何收复魏国?叫别人知道,恐怕你这皇帝也当不了了!” 杨毅呵呵笑了起来:“旁人可以牺牲,我儿子不行,便是收复了魏国,我也是要传给他的。他是魏国将来的希望,难不成我用尽全力,最后却要把魏国拱手让与旁人?” “你如今还年轻啊,再生个儿子也不难。”太子挑眉。 杨毅一拍桌子:“混账,谁能比得上我亲手养育了十几年的儿子?”他站起来,“废话不多说,我就给你三日时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