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敢说出来,只晚上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心里难受,奴婢想着,也只能与您说了。” “到底是何事?”太皇太后奇怪。 这张寿自小跟着太上皇的,极为忠心,虽然暗地里捞些银钱,这也是人之常情,宫里哪个不是如此呢,真要查,不知得扯出多少人,如今她那孙儿正做这事儿,但太皇太后心里明白,那是明面上一套,其实还不是为把自己不得用的除掉吗。 一朝天子一朝臣,宫里也是一样。 不然光为这个,等过几年,还不是又出一批? 不过白费力气罢了。 张寿眼泪鼻涕已经流出来:“那会儿奴婢的侄儿是皇上救的,奴婢很是感激,心里记着这恩,也想着还,谁想到皇上竟是要奴婢诬陷大皇子,说大皇子与魏国余孽勾结,盯着那天牢,要救魏国余孽出来,幸好太上皇相信大皇子,没往那处想。” 太皇太后一怔:“还有此事?” “奴婢不敢欺瞒,娘娘不信,可等太上皇回京一问。”因这话他确实说过,只是把动机说反了,倒是显得很镇定。 太皇太后一拍案几:“我便知道!” 穆戎自小就心思多,小小年纪便已经学会争他父亲的宠,到大了,更是唯恐天下不乱,要不是他,穆炎也不会死,太皇太后越发怀疑,是穆戎那时设计杀了穆炎。 张寿看她脸色阴沉,心知起了效用,又道:“如今皇上又要查什么卖官一案,奴婢想着都已经过去了,何必要把不光彩的事儿再翻出来?总是太皇上当年……假使是孝子,便不该查了。” 是啊,光知道要显他作为皇帝的威风,一点儿不顾其他人的面子。 他自登上帝位,便野心勃勃,想把天下所有权利都握在手中,前不久才派人去查榷场一事,恐怕她这太皇太后,她王家,早晚也没有活路。 太皇太后本来就为此不满,因觉得穆戎太过独断,其次,她心里也确实有些担忧,毕竟她早年为护住穆炎,不止一次的要把穆戎赶出京都,试问,他怎么会不记恨在心里?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张寿以头抢地:“奴婢自治犯了大罪,请娘娘责罚。” 其实怎么责罚呢,这事儿是穆戎指使的,真要治,那便说明她已经知道,只会打草惊蛇,太皇太后深深看一眼张寿:“你这条命,我先记着,今日起,这执笔太监就莫做了,我正当缺个人,你替我去江南走一趟。” 她又哪里不知张寿是为保命投奔她。 便先留着罢,指不定将来有用。 张寿松口气,站起来告退了。 太皇太后又叫了两个近侍来,叫他们去查狩猎那日的事情,不择手段也得查到。 穆戎很快就察觉了,张寿无端端不做了去江南,他自己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而皇太后并不太管事儿,那便只有太皇太后了,他这日去拜见,太皇太后提起这事儿,语气轻松:“他是宫里的老人了,做什么都妥当,故而我叫他替我办件事儿,怎么,莫非皇上还不准?” “也不是,只是有些疑问,既然皇祖母看重他,朕还不至于舍不得,便叫皇祖母用罢。”他手指在袖中摸索了两下,昨日周知恭说有一个暗卫失踪了,怎么也寻不到,这事儿叫他有点儿在意。 到底是谁抓了他? 又想审问出什么呢? 太皇太后笑眯眯道:“皇上得注意身体了,听说连日里都很劳累。” 那么慈祥,可叫穆戎平白的觉得讽刺。 同是孙儿,皇祖母只喜欢穆炎,自小就不喜他,然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