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二蔫巴一下, 没一会儿就自己恢复了:“月妹妹,咱们去套兔子玩吧, 就在南边的坳子里, 几步路就到了。” 几步路……江月儿真有些心动了。杨柳县多水, 她从小到大最多到香山寺上香时爬过山, 但那山太小了,她小半刻钟就能跑个来回, 这么个小山包连片成样子的林子都没有, 当然连个野物都打不了。 “她去不了。”杜衍走了出来。 看见他,严小二就跟斗鸡似的:“这是我跟月妹妹的事,杜燕子,你瞎插什么嘴?” “哦?”杜衍挑挑眉,转向江月儿:“那你能去吗?” 看见他就来气!江月儿怒哼一声, 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转身进了厨房。 她身后, 严小二还为她讨公道:“杜燕子,你说实话,你怎么欺负我月妹妹了?” “我欺负她什么了?你看见了?”杜衍慢条斯理道。 那声音怎么听怎么透着股得意的味道。 “咔吧”, 江月儿一个用力,折断了根麦秆。 严小二也不信:“你这人最会耍阴招了,谁知道我看不见的时候,你有没有把月妹妹怎么着?” “哦?那你去问问她啊,我怎么欺负她了。” 啊啊啊!这不要脸的混蛋,是欺负她不好意思说出来是吧?!! 她喜欢他,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江月儿气得在厨房里直打转,只恨自己脸皮没他厚!看见一个小缸里放着小半缸黄澄澄的玉米面,眼睛一转,顿时来了主意。 又在厨房躲了一会儿,听见外面没声音了,江月儿悄悄探头一望,果然两个人都不见了。 杜衍虽然在这“养病”,但行动自如,仗着这里没人知道他的底细,他进出村子十分方便,比担惊受怕被认出来,连门都不敢出的江月儿自在多了。 江月儿狡黠一笑,低头看看手里捧的东西,小跑着去了杜衍住的东厢房。结果一推门没推开,一跺脚,只好去了堂屋。 刚把东西放好,栅栏那传来了大声的叩击声。 江月儿透过窗棂看过去,门外站着五个男人。 四个灰衣四方巾,还有一个穿着青黑色蕉布短打,蓄着把小胡子的中年男子,他站在四人后面,看不出身份。 五人均是一脸急色。 见江月儿开门,几人都松了口气。穿短打的那人上前一步,施礼道:“小姑娘,我们是在附近居住的人家。今天我跟小侄上山打猎时,他不慎踩进陷阱跌伤了,现在想借你家放放伤者,等我们家人请来郎中诊断后就走。” 说着话,他示意从人们让开路,露出身后躺在担架上的人。 那人面如金纸,左腿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弯折着,正低声呻|吟。 江月儿是知道摔伤的人不能随意挪动的,赶忙开了栅栏让他们进屋,指挥着那四个人将那个受伤的人放进里屋的床上,自己去厨房烧了锅热水,提进门正要说话,顿时呆住了。 “你你你,你——”她指着坐在正中太师椅上的中年男子一脸惊吓。 中年人莫名其妙,站起来顺着她的目光往身上看了看:“姑娘,可是在下有什么不妥?” 江月儿有苦说不出:“不是……” “啊,二爷,你的背后!”他身边的那人却叫了一声,示意中年人往后看给他看。 漂亮的蕉布裤子臀部此时淋淋漓漓地流下一大滩的黄色不明物…… 江月儿一脸不忍卒睹。 中年男人掀开太师椅上的蒲垫,看见上面的东西后,脸色大变:“你家的椅子上怎么会有,有,有——” 大粪。 江月儿在心里替他补完了没说完的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