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从严家借来的人分别站在杜老爷身边。 江月儿看了会儿,见那一片都是男人,知道自己进不去,便找了个窗户缝扒上去,看见傅少爷背上似乎背了个荆条,走到堂前,冲杜老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杜爷爷,我这几日才知道,我们家老太太因年老糊涂,到处在外散播您的女儿跟人私奔的谣言。我作为傅家人,没能及时劝阻老太太的不当言行,亦是十分不该,因此,我特来向您请罪!” 江月儿惊得不轻:傅书静是吃错什么药,居然今天来跟杜家人道歉了?! 看来杜老爷也吓得不轻,尤其看到那一长溜的傅家人也跟着傅书静抱了抱拳,请傅书静原谅时,老半天没回过神来。 不过,他毕竟经历过一些场面,稳了稳神,道:“光你们道歉还不成,你们这些年见人就瞎说,不知道抹黑了我们家多少次,我家的恶名早就顶风传出了三千里地外。人人只知道我家恶名,不知道你们道歉的事,有什么用?” 杜老爷性情宽厚,言语间竟没有多少怨怪之意。也是,他以为与傅家的恩怨已经成了死扣,怕是想不到还有解开的一日吧。 傅家人看来早有准备,一个看上去有些憨厚的中年人道:“杜老爷不须担心这些,给您道歉是我们该作的。从您家离开后,我们会挨家挨户地跟附近人家说明,必不使您再受冤屈。” 杜老爷想了想,却道:“谣言总是越传越黑,你们若是刻意解释反而会传得更厉害。罢了,左右我家没受太多影响,你们族长只给我写一份认错书,有人再传时,我把这份认错书给他们看看,你们再同傅家坊住的街坊们把事情说清,这事便算两清了。” 几个傅家人交换了下眼色:没想到杜老爷的主意比他们先前想得更简单。傅家坊里住的大部分是傅家人,各家带个口信就差不多了。剩下几家一走,基本今天一天内就能把事情都办得妥妥当当。只是,这个认错书…… 傅书静道:“认错书我来写吧。事情原本就是我家老太太惹出来的,是我没做好,跟族长没关系。” 傅家的几个长辈相互交换了个眼色,暗暗点头:这孩子还是有些担当的。 杜老爷想了想,也道:“也行,不过你写的认错书要有你们族里的长辈们签名作证。” 一场延续几十年的恩怨竟然在一个上午就烟消云灭,江月儿又是好奇,又是感慨,道:“他们家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婶在里外穿梭着倒茶,把事情都打听清楚了,笑道:“听说啊,不知道是谁找到了傅家教书的那位秀才公,跟他说,如果他们全族再造谣两榜进士,就去学官那告状,非告得削去他们族人的功名不可!秀才公当然怕了,把傅书静当天骂了一顿,让他们快些解决此事。” 江月儿恍然:“原来如此,这么简单的话,外公怎么没想到呢?” 王婶就叹气:“老爷啊,不是我说,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肯定是不好意思去求人呗。”忽然想到,面前这位还是老爷的外孙女,忙道:“表小姐,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啊。” 江月儿笑:“我知道,王婶你跟外婆说一声,我出去一趟。” 王婶忙问:“表小姐你去哪?” “书画铺子。”江月儿大声答了一句,招呼荷香和莲香出了门。 她是昨天路过书画铺子时,想到以前阿敬的同窗不是总写字寄卖吗?那她的画说不定也可以寄卖呢? 想到就做,江月儿抱着她那一堆宝贝画,去了家里最近的一个书画铺子。 这类铺子除了读书人外,一向没多少人爱逛,江月儿让荷香摇醒打磕睡的伙计,问道:“你们这卖不卖画?” 伙计上下打量她一眼:“是小姐的字画要卖吗?” 江月儿刚要答是,想起之前好像听兰夫人说过,闺阁家的字画最好不要流落在外,忙摇摇头:“不是,是我哥哥的。” “哦,”伙计往里叫了声:“齐师父,有人卖字画,您来看看。” 里屋里走出个弓着腰的小老头,这老头眯缝着眼,眼睛几乎要贴到画上去。 江月儿心情有些忐忑,看他半天不说话,等得着急,便问道:“怎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