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定的一个宅子中。 她不是没怀疑过:“该不会是秦王认出了我爹是谁,想暗暗把我们扣下来,好交给梁王处置?” 杜衍自然也不知道。 几人当中,只有祁珏因为家庭原因对朝局略知一二。 闻言,他道:“应该不可能,据我所知,秦王同梁王一向不对付。别说你爹都二十多年没露面,不大可能被没见过几面的秦王认出来,就算他认了出来,也不可能为了讨好梁王把你爹献出去。” “那为什么?秦王和梁王不都是王爷吗?难道他们还不帮着自家人?”江月儿百思不得其解。 祁珏也想不明白,但他道:“都是王爷就不能不对付了?别说民间的兄弟之间都还有不和睦,何况秦王与梁王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他们两个人,见了面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江月儿大为好奇:“为什么秦王和梁王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 这个江栋知道,还敲女儿一记:“秦王姓什么?” 江月儿捂了一下额头:“姓令啊,阿爹你打我做什么?” 江栋又敲她一下:“笨。我朝国姓是什么?” “姓卫。”江月儿一下回过味来:“秦王和梁王不是一个姓,他是先帝的私生子,他跟他娘姓!” “噗!”杜衍一个没忍住,哈哈笑了出来。 连祁珏都笑得东倒西歪的:“贤侄女儿,我才发现,你真是个开心果啊。” 还是杜衍看她可怜,给她解释了一句:“秦王姓令,是因为他祖上就姓令。他是异姓封王,懂了吗?” 虽然都是小县城里出来的土包子,但杜衍毕竟接受的正统读书人教育,比江月儿这个连诗词都没读过两句的小丫头强得不知道到哪去了。 江月儿闹了个大红脸,见一屋的几个男人都笑得不能自以,不由恼道:“笑什么嘛!我哪知道什么异姓封不封王的事,别笑啦!” 几人见江月儿发了脾气,倒不好把她逗得太恼火,还是祁珏咳嗽一声道:“所以,我说秦王与梁王不对付,你明白了吧?” 他看的是杜衍。 杜衍先问道:“秦王是不是世守南疆?” 祁珏点点头:“不错。” 杜衍便也点点头:“那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啊? 江月儿还什么都不明白呢,忍不住嘟了嘴:“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祁珏看了看江栋,江栋点点头:“既然她已经卷进这些事中,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好,祁兄,你跟她也讲讲。”转向杜衍:“你也好好听着。” 祁珏压低了声音:“秦王世守南疆,南疆素来富庶,又是王爵之尊。举朝上下,哪一个不盯着他?原先秦王无嗣,金州尚且安稳,但自从继王妃生下小世子之后,金州就没有安静过。你们也听秦王妃说过,小世子出生以来,这不是他头一回经历险境,便应该知道朝中要对付小世子的人不少吧?” 江月儿似懂非懂,看杜衍绷着脸,便跟着一点头:“还有呢?那这跟梁王和秦王不对付有什么关系?” 祁珏看他一眼,道:“梁王郡主死得不体面,因此,固然梁王夫妇恨透了江兄,便是想杀他,也没提过真正的缘由,而是说他盗走了画圣的残画。但这些事在外人眼中或许就以为情况真是如此,可瞒得过像秦王这样的人吗?若是秦王真认出了你爹,即使为了让梁王出个大丑,他也不会放你爹住在外面,绝对是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将你爹控制下来了。” 江月儿询问地看她爹。 江栋捋了捋胡子,补充道:“还有,秦王远在南疆,我从来没来过南疆,当年便是在京城,他是权贵圈,我是文人圈,也是不同的圈子,大家只远远见过几回。因此,说秦王认出我来,这是不大可能的。何况——” “何况什么?”江月儿追问一句。 江栋神色有些恍惚:“没什么,或许是我想岔了吧。不过,虽说他不太可能认出我,你们这段时间出门还是要小心,千万不能做出引人生疑的事。” 江月儿有些不满自己的爹居然不信任自己,但想想他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也是够可怜的,便乖乖道:“放心吧,阿爹。你看这段时间除了小世子来找我玩,我什么时候出门乱逛过?” 江栋本来想说,就是小世子找你来玩才最危险。 但想一想,万一做得太刻意,引来秦王的怀疑就不妙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