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阿爹不说话,江月儿便对女土人道:“阿姐,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说话吧。” 女土人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江月儿这边的人更加没有异议,一群人便就近找了间酒楼的包间各自坐下说话。 那酒楼的老板开始看着江月儿带着这么多土人过来,还以为她是来砸场子的,差点赶在他们进门前先关了门! 女土人看来应该在那群土人中很有些说话的分量。 跟着她进包间的男土人站在她的身边,她拉着江月儿坐下,先说了一串话。 骆大叔说:“她谢谢你告诉她沉香真正的价钱,说要不是你,他们这次差点又要被狡猾的山下人骗惨了。” 山下人江月儿:“……” 她看女土人,包括跟着她的两个男土人都仍然十分义愤的样子,问道:“以前你们这些沉香卖多少钱?” 女土人伸出一根指头。 江月儿猜道:“一两银子一块?” 女土人冷笑一声,对骆大叔说了一句话,骆大叔也是惊了一惊,才转头来道:“是一两银子一斤。” “他们以为自己是买白菜啊!”江月儿还没说话,祁珏惊呼一声。 他是听说普仁药房拿到的沉香很便宜,可想不到会便宜到这一步,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这些土人难怪这么生气呢!要是他的话,只怕抄刀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么低的价格,连他都想改行做药材生意跟那□□商抢生意了!奸商祁珏毫无自觉地想道。 江月儿很奇怪:“你们在卖药材之前都不去别处打听的吗?” 骆大叔道:“这件事我来答你吧。因为铃县只有这一个药房,土人们又不下山,哪里会知道这些药材里的门道?就是我,要不是你们说,我也不知道这块烂木头就是沉香,还这么值钱呢。” “只有这一个药房?那生意得多好啊!”江月儿从来没见过一个县城才有一个药房的地方。 “铃县比较特殊。”这回,答话的是卫老爷:“它说是县,可等你有机会走一走便知道。它的主县城还不如江南有些县的亭里大,它的大部分辖区都在这座山上,也就是土人住的地方。土人们平时生病了,有自己治病的方子,山下人就这么些,一个药房也就够用了。” 骆大叔连连点头:“不错,就是这样,才叫普仁药房的那些奸商抓住机会宰了他们一通。” 江月儿很同情,要是自己被人这么唬弄,肯定难受得几天都睡不好觉了:“你们为什么不到山下去看看呢?金州城离这里又不远,才两天的路,那里的沉香就很贵了。对吧,祁叔叔?” 祁珏心说:你当谁都有你的运气?连那样的路都能安安稳稳地走出来。更何况土人们住在更深的深山里,平时从山里到铃县都说不定要走几天,何况去金州城?那里都是他们嘴里说的“狡猾的山下人”,语言又不通,他们敢信谁?能信谁? 那个女土人果然也是同样的说法。骆大叔一句句地翻译,他说:“本来他们是不跟山下人来往的,但他们的掌柜娶了她族妹,是族妹回族里游说他们采药材卖给药房,他们才愿意走这么远的路来卖点山货。没想到族妹吃里扒外,连他们也骗。” 这也太惨了! 江月儿看那女土人身上穿着麻布,但那麻布明显是很久以前的料子,有些地方都变脆了,估计稍微使点劲就拉破,一看就知道日子过得很苦。 连她这样看上去很有地位的土人都过的这样的日子,何况其他的土人呢? “阿爹,我们还有多少钱?”江月儿想了想,问江栋。 江栋一听,就知道他女儿动了恻隐之心。他原本就不是个对钱财看得很重的人,此刻看女儿这样难过,便道:“我这里就带了出门的银两,还有不到百两。”推推祁珏,示意他出点血。 祁珏嘀咕一句:“认识你我真倒了八辈子楣。”磨磨蹭蹭地让骆大叔问那女土人:“我想收你的沉香,你卖多少钱?” 女土人没先回答,嘀嘀咕咕地跟身后的两个男土人说了几句话,才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