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你的理,你让给你侍卫的人跟他说去啊!” 江月儿“啧”他一声:“没看出来啊,祁叔叔,你还是这么张扬的人。” 祁珏不甘示弱:“我也没看出来啊,你胆子这么小。” 江月儿很有些道理要说给他听:“我这是胆子小吗?我这是入乡随俗,你说卫老爷对我这么好,给我留侍卫也是一番好心,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他的好心用了呢?万一他因为给我留侍卫不合规矩的事被人说了,叫我于心何安?” 祁珏道:“他是皇帝,有谁敢说他?” 江月儿道:“皇帝怎么没人说了?我们杨柳县有个人他最喜欢没事写文章骂皇帝了,我可不能给老爷找麻烦。就算老爷不怕给人骂,可是任谁被骂了,心情能好啊?” 祁珏不得不另眼相看面前这小姑娘:“想不到,你还想得这么周到。”多少人想不转的道理,被这小姑娘三言两语道出了真意。 难怪卫老爷会喜欢这个小姑娘。 没有骄娇之气,懂得进退,不迷失自我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缺人喜欢。 江月儿得意:“那是,我是谁啊。”还叹口气道:“想想也知道。你说那天我们一回家就被人送了纸人马咒我们去死,我这么看得开的人都可难受了,可见在找人不痛快这件事上,有很多人特别有心得,那我就要做不叫人觉得不痛快的人,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的,岂不美哉?” 祁珏笑道:“那你这个志向可有点大啊。” 江月儿笑道:“大怎么了?我爹说的,立志要趁早。他从七岁开始就立志要做第一流的画师,我十三岁才立下这个志向,其实已经晚了。” 祁珏往嘴里扔了颗青枣:“那你可得努力了,《谐趣画》才画到第二本,还远不到叫所有人都开心的地步。” 江月儿耷拉了脑袋:“哪壶不开提哪壶,祁叔叔,你可真会找机会戳我的心。” 祁珏大笑,这时马车一顿,那颗青枣顿时一个骨碌,滚进了他的喉管中! 祁珏张着嘴,“啊啊”叫着,脸上青筋直爆! 江月儿大急:“祁叔叔你怎么了?胡大叔快停车停车!” 她扶着祁珏跳下马车,听车夫道:“那巷子里有个医馆,我们赶紧去!” 江月儿架着祁珏进了医馆,坐馆的老大夫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让江月儿扶他坐下,自己拿根长镊子伸进他喉管中:“ 快快这位相公别乱动,很快就出来了,别乱动!” 这时,医馆外,他们来时的巷子有人在叫:“谁家马车停这堵路?” 江月儿看其他人都跟了上来,跟车夫道:“你先去把马车赶到别的地方再过来。” 车夫点点头,快步出了医馆。 没走多远,听见巷子那头一声巨响,有人喊道:“撞车了!” 江月儿心里一硌蹬,听见耳边一声大喘气,祁珏开始狂咳:“我的娘啊,噎死我了!” 江月儿回过神来,也觉得腿软:“祁叔叔,你也吓死我了。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吃东西也能被噎着?” 那老大夫也谆谆告诫道:“是啊,这位相公。您这次是命大,幸好停在我们医馆前面,否则,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呢。以后您吃东西可别吃得太快了。” 四十五岁高龄的孩子祁珏:“……”他哪知道啊!那枣子真是邪了门了!他平时这么吃过多少回都没出事,偏这一回就出了事! 他正在想找个什么借口把这事糊弄过去,先前那个去停车的车夫跑了回来,一脸的心有余悸:“小姐,我们的车被撞了……” 江月儿想起来,刚刚似乎是听见外面有人喊了这一声,没想到撞车的是自己家的车。赶紧将车夫上下看了看:“你没事吧?” 车夫摆摆手:“我没事,倒是对方那马——” “那马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肯定撞废了啊。”祁珏接了句话。忍不住瞅眼江月儿: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今天这枣子蹦他喉咙眼里了,肯定是为这丫头挡了回灾呗! 江月儿可没想那么远,她听说别人的马出了事,赶紧急着要去看:“知道是哪家的马了吗?” 车夫摇摇头:“也是怪事,那车上没人,当时我刚拐过弯,就听见后面疯了似地撞过来。我们的马车被撞碎了,那块碎木板正好插马脖子上,应该是没救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