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住在附近,是自己跑来的。她不认识金澍,况且金澍还戴着眼镜与帽子。她只是被金澍的吉他声给吸引过来的,不知不觉,金澍就唱了那首歌。 明明还背对着他,他就认出了自己。 所有人都认不出,就他光凭背影与声音都能立刻认出来,还趴在地上哭。除了他,又有谁听过他唱这歌? 金澍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就这样,还要装作什么也没有,不知自己早已露馅吗。 小女孩回身看到应枫,上前去扶他:“叔叔,我拉你起来吧!” 应枫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草里,根本不敢再抬头。 金澍将吉他放到一边,上前叫小女孩先回家。小女孩问他:“叔叔,你明晚还来唱歌儿吗?” “不来了。” “那你要去哪里呀?”小女孩又问。 金澍笑了笑,没说话,小女孩又看他几眼,突然道:“叔叔,你笑起来好好看呀。”金澍又笑,这话,应枫当年也说过。 小女孩跑远了。 金澍低头看还在“啃草”的应枫,也不知是否还要陪应枫演下去。 “应老师。”他叫他。 应枫只庆幸天黑,否则他耳朵都红了,那真是彻底丢脸丢到大草原了。应枫尴尬再抬头,干笑:“好巧啊……” 金澍弯腰给他手,应枫赶紧又低头,自己撑着地面爬起来,就跟没看见金澍的手似的。金澍并不尴尬,而是又将手收回,他依然直视应枫。他这次就是想趁机与应枫摊牌的,虽说他也不知此时的应枫到底是什么想法。 兴许应枫也真的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演员与偶像来对待。 但是一切摊开来说,才有可能。否则永远隔着八年、各式“巧合”与这样的身份,又如何说得清?都已经八年没了。 金澍想罢,正要开口。 应枫已经先“惊喜”道:“真的好巧啊!居然在这里遇到你哎!” 真的装作什么也没有一样。 金澍心中叹气,也就顺着他的话说:“应老师怎么会在这里?” “教育局和少儿协会来这里做援助,我们学校派我过来的。”应枫站他面前,老老实实道。内蒙的十月底,夜晚很冷了,应枫戴了毛线帽,帽子上沾了草,他的脸上也还有草屑。月光下,金澍看得一清二楚,金澍伸手,欲帮他将脸上的草给拿了。 应枫吓得又往后退后一步。 “脸上有草。”金澍只好道。 “哦!”应枫赶紧伸手把自己的脸抹了抹,抹了两三遍,金澍适时开口:“没了。” “哦,呵呵。”应枫干笑,又莫名往后退一步,脚再一歪,又差点滚下去。金澍心中无奈,指着他刚刚坐着的地方:“应老师,坐会儿吧。” “哦……”应枫小心往前走了几步,慢慢坐到地上,生怕再丢脸。 金澍弯腰将吉他又往一边推了推,坐到应枫身边,两人都穿的冲锋衣,静夜里,衣料摩擦声很明显。 应枫紧张地又开始搅手,不知该说什么。金澍瞄他一眼,抱起吉他,随意的拨了几下弦,问他:“应老师很喜欢刚刚的歌?” “嗯……很好听啊。”想了想,应枫又加一句,“以前从来没有听过。” 金澍再看他,只好问:“还想听吗?”说完,他左手已在按和弦。 应枫赶紧摇头:“不了不了,太辛苦了!”哪里还敢听,金澍是想看他现场表演一个泪洒大草原吗? 金澍沉默,应枫有些过意不去,人家金澍都开始弹了,他又赶紧问:“你怎么也在这里啊?你是在这里拍戏吗?”当然,必须也要加一句,“我女朋友说你在沙漠拍戏。” 这明显就是要继续装下去,金澍再回头看应枫,应枫脸上忐忑、期待与欣喜都有。他看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