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你不杀我,我便会感谢你吗?我劝你,你最好还是杀了我,不然,说不定哪天便是我杀你!” “谁说皇兄灭了你齐家满门?”李璋一听兄长如此维护齐家,却被齐恕如此辱骂,当即大怒道:“我皇兄顶住重重压力,受了无数的谏言,才保住你齐府满门,你还如此骂他?你是何居心?你投敌叛国,本就是灭门之罪,可我皇兄不仅没杀你家人,还留了你的性命,你如今还说这些混账话!齐恕,你可真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李璟,你没杀我家人?”齐恕一愣:“不是说我父亲战败之后,你便抄了齐府,将齐府家眷全部斩首示众吗?我就是因为听说家人全死了,才悲愤难当,才会投靠敌方的。” 李璟盯着齐恕,双目炯炯:“朕不知你从何得到的消息。齐将军战败身亡之后,朕并没有动你齐家一人,直到你投敌叛国之后,朕才将齐府中人押了起来。” “那我的家人呢?他们现在在哪里?”齐恕问道。 李璟顿了顿,说道:“流放琼州。” “那他们全部都还活着?”齐恕紧紧盯着李璟。 “嗯。”李璟重重点了点头。 齐恕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了半晌,然后他突然蹲下身子,捂着脸,像一个孩子似的,呜呜大哭起来。 李璟叹了一口气,说道:“齐恕,趁着现在大军还未回到中原,你便从这里出发,往南去找他们吧!盘缠装备豫王已经为你准备妥当,你随时可以起程,只是,世人皆道你已经伏法,你以后不能再以齐恕的身份在这世上了。找到他们后,你改名换姓与他们生活在一起吧。好在琼州偏远,应该不会有人认出你的。” “皇上,你……”齐恕猛地抬起头,痛哭流涕,几乎不能言语,“皇上,如此恩德……臣,臣今生难报。臣,臣不走。皇上,臣叛国,臣有大错,就算皇上立即让臣死在这里,臣也毫无怨言!” “算了,你走吧!”李璟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你。” 闻言,齐恕一愣,半晌才小心地问道:“皇上对玉湮并未绝情,是吗?” 李璟转过脸,怔怔地望着案台上的灯光。突然,灯芯轻轻炸了一下,在他眼中闪出一片火花。 “皇上,臣始终觉得玉湮不可能做出对不起您的事,那件事,其中定有古怪。”齐恕说道。 李璟转眼望着齐恕,苦笑道:“你觉得,朕亲自抓奸在床,还能有何古怪?” “就是抓奸在床才古怪!”齐恕摇了摇头,说道:“玉湮根本就对钟毓没有情意,她喜欢的一直是皇上你,她怎会与他做出这些苟且之事?” 李璟身子轻轻一颤,然后转过脸,目不转睛地望着齐恕,问道:“你怎知这些?” “皇上,在玉湮进宫之前,你是不是在万佛寺见过她?”齐恕问道。 李璟怔怔地望着齐恕,然后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那就是了。”齐恕笑了起来:“在玉湮进宫之前,臣见她并不开心,问过她原因。她一开始不肯说,后来在我逼问之下,她才跟我说,她在万佛寺遇到一个心中倾慕的人。” 说到这里,齐恕看了李璟一眼,见他面上微微动容,他便接着说道:“玉湮进宫之后,臣虽然听说玉湮在宫中很得皇上宠爱,但因为臣知道她心中另有他人,一直担心她,怕她其实过得并不好。过年的时候,臣随父母进宫见玉湮的时候,看她气色心境都很好,不似假装,便私下偷偷问过她。谁知,她跟我说,皇上便是她在万佛寺遇到的那个人。” 听到这里,李璟心中仿佛轻轻被的捶了一下:“她,她真这么说?” “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齐恕说道,“不错,钟毓确实有意于玉湮,但玉湮对他一直以礼相待,并无任何越矩之事。在玉湮被选进宫前,钟毓曾经留书寄情,也被玉湮婉拒。皇上,试问一下,玉湮本就有情于皇上,而皇上也专宠于她,臣实在想不出她有何理由要背叛皇上。” “有人说,她因为朕不立她为后,心情怨恨。”李璟缓缓说道。 齐恕说道:“皇上,世人都知你专宠玉湮一人。她身为贵妃,在她之上,中宫无人,而且也只有她一人诞有皇子。她虽不是皇后,可实质与皇后有何区别?皇上与玉湮在一起六年,你认为玉湮会是这样的人吗?” 闻言,李璟低着头,没有说话。 “皇上,请相信臣,玉湮绝不会背叛您的。”齐恕说道。 “可我,亲眼看见她和钟毓在一起……”说到这里,他的手,不自觉地又握成拳头。 齐恕默了片刻,说道:“皇上,事发之后,你听过玉湮解释没有?” “她自然不会承认的。”李璟苦笑。 “皇上,如果你对玉湮还未断情,就请你这次回去以后,平心静气地听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