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实躺了一日后,病就差不多痊愈了。 尽管觉得如关何这种人就是放着不搭理过几天也能好,但思索再三,奚画仍旧告了假在家中帮忙照顾。 第二日眼见他已大好,二人也就如常起早上学。 辰时三刻,钟楼钟声还没响,奚画便已到书院墙外。 不过只缺了一天的课,却像是半个月没去了似得,各处不对劲。 别的不提,光是门口就站了三四个捕快,走在路上也觉得大家的神情举动颇有些异样。 “小四!” 金枝老远就招呼她,蹭蹭几步跑到跟前来,先是侧目瞧了一眼关何,随即自然道: “你们俩回来上课了?” 听得这话左右别扭的很,奚画还是点了头应道: “嗯……出什么事啦?怎么来了这么多捕快?” 金枝眉头一皱:“哎,你是不知道。正巧昨儿你们告假,方才官府有人来带话,说……银铃死了。” “银铃死了?”奚画骤然一惊,脑中登时浮现起那个鲜活灵动的姑娘。 前日她才满眼艳羡地说: “小四,我可真羡慕你。” “有个有权有势的爹爹真好啊,可怜我还得在平江里待着担惊受怕。” 心底蓦地涌上几分失落,她涩然道:“好好的……怎么就没了?” “诶,还能怪谁,当然是那个采花贼了!”金枝说着,双肩竟微微发抖,“听他们说,是城北王家樵夫今早上山砍柴时发现的……人就倒在咱们上回去的那条小溪边儿,水里流的都是血……” “她是几时不见的?” “昨儿晚上吧,银铃娘说夜里她房间灯一直点着,唤半天没人应,进去一瞧才知道,人不见了……” 奚画抿着嘴唇,拧上眉头。 “那歹人当真是……太猖狂了。” “可不是么。”金枝眼里多少浮了点泪花,“银铃才及笄不久啊,这个没人性的畜生!” 言罢,她又有点害怕:“怎么办?官府到现在都还没逮到人,死的女子却越发多了,我总感觉下一个就是咱们。” “你别担心。”奚画拉着她的手,宽慰道,“不是说要去江陵找你舅舅么?依我看今日用了午饭,就和院士说一声,直接走了吧。这地方待不得,太危险了。” “嗯、嗯!”金枝连连点头,“好好……那你一个人,也要小心啊。”她回头便朝着一旁的关何正色道:“你要保护好小四,听见没有?一步也不准离开!” 后者淡淡点头:“我知道。” “那我先去找院士了。”金枝拍拍她手背,聊表安慰,回头又瞧了她几眼,这才往敬师堂走。 奚画望着她背影,一时痴痴出神,站在原地不说话也没动。 关何偷偷瞧了她几眼,只道是她担忧采花贼的事,迟疑了片刻,才慢吞吞道:“没事的。” “关何。”她忽然开口。 “嗯?” 奚画转过头来,表情认真:“咱们总不能就这样自扫门前雪。” 他微愣了一下,眸色又恢复如常:“你想抓贼?” “……我当然抓不到,可再这么下去,便是死的不是我,也有可能是金枝,是七姐,是丁颜……”她有些为难,“能帮忙的话,多少也帮一些罢?好么?” 关何想也不想就点头:“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