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年多了,可各方面都还是个稚嫩新手,舒妃这种老油条可不是想搓圆就搓圆想搓扁就搓扁? 只怕用不了小钮祜禄氏就得变成苦哈哈的小白菜了。 乾隆捏了捏她的脸,忍俊不禁,“再不济也还有皇额娘在呢,你操什么心?难道舒妃会不顾太后面子,朕瞧你真是好管闲事。” 站乾隆的立场,自然不明白女人家的些微口角有什么大不了的,可郁宛太知道小钮祜禄氏性子,她是那种受了委屈还要憋在心里的,好不容易跟着自己学开朗了些,这回恐怕又得打回原形了。 晚间躺在床上,郁宛也不住辗转反侧、唉声叹气,叫乾隆听着都跟群蜂乱舞似的,忍无可忍,只得叫来李玉,让他去储秀宫看看究竟。 李玉一怔,“现在?” 大半夜的有什么好看,捉奸哪? 乾隆不耐烦,“让你去你就去。” 李玉无言以对,赶紧整了整衣冠,叫了个小太监来替他守夜——听万岁爷的口吻仿佛了不得的大事,还是他亲自走一趟更好。 哪知到了储秀宫却是静悄悄的,屁事没有,李玉满头雾水,也只能原封不动地回来复命,乾隆倒也没多说什么,只吹灭灯盏,板着脸命其退下。 又回头看着郁宛,“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郁宛趴在他胸口,于黑暗中羞涩一笑,她是没想到乾隆爷这么雷厉风行,不过心头大石总算去掉了。 郁宛小声道:“其实您不用如此的。” 搞得她多难为情。 乾隆冷哼,“还不是你在朕耳旁嘀嘀咕咕,叫朕睡也睡不安稳。” 郁宛一怔,她还以为自己很小心呢,难道不慎说出了梦话? 待要细问,乾隆恼火地捂上她的嘴,“睡吧。” 郁宛只好乖乖躺下,心里还在琢磨明天是否要亲自过去储秀宫看看,不过舒妃也不是傻子,即便真做了亏心事也不会当面露出坏行的,还是让小桂子暗地查访?似乎也有不妥,这样鬼鬼祟祟,还以为两个宫的下人私相往来结对食呢。 乾隆没想到一个小钮祜禄氏几乎占去这姑娘全部心神,忽然起了点自我怀疑:他这个皇帝在嫔妃心中究竟算什么?不会一钱不值吧? 之后连着几日,乾隆没再来永和宫,虽然赏赐不断,也时常叫杜子腾过问脉象,可泰半时间待在养心殿里,留宿是基本没有了。 郁宛炯炯有神地想,皇帝不会吃醋了吧,为了小钮祜禄氏?想来不至于,大家都是女子呀,何况她自认为表现得没那么明显。 定是她自我意识过剩了。 重阳佳节,太后召集一众嫔妃在慈宁宫中聚会,赏菊花糕,品茱萸酒。郁宛因着怀孕的缘故不宜饮酒,侍人很知趣地换了酸梅汤来,众人瞧在眼里,难免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年年都是那些节目,太后也嫌腻味,且今岁的花房也不得力,培育出的菊花新种垂头耷耳,混不似去年的好看,太后便特意从南府请了个戏班子来,待会儿排练几出小戏,也好活络气氛。 这种热闹自然少不了皇帝,不一时李玉引着御驾过来,众人知趣地分成两列,齐声问候。 郁宛亦浅浅地蹲了个福,她在这列居于右首,本来皇帝一眼就能瞧见她,惯例也总会顺手搀上一把,但这回却看也不看,直奔皇太后过去了。 众妃又是轻微骚动,莫非豫嫔竟触犯了龙颜?本来以她那口无遮拦的脾气倒霉是迟早的事,拖到今天才发作已经是万岁爷气量宽宏了,可没听说最近豫嫔有什么大不敬的举动啊? 仅仅因为行礼行得不够规范?她往日比这令人发指的罪行多太多了。 郁宛这个当事人亦是一知半解,她模糊察觉皇帝在对自己冷处理,不过这种表现形式会否太幼稚了点? 说实在话,对她的伤害值为零。 郁宛也懒得自寻烦恼,便去找小钮祜禄氏说话,这几日因着天色阴霾,那拉氏免了各宫请安,故而总不得相见。 幸好小钮祜禄氏的样子比她预期中好很多,看来舒妃至少不敢明面上难为她,虽然因为认床的缘故精神不是太足,眼底还是有笑意的。 郁宛正嘘寒问暖时,那边李玉匆匆过来,陪笑道:“豫嫔娘娘。” 郁宛以为乾隆的游戏结束了,又要来惯例的施恩,哪知李玉却转向小钮祜禄氏,“兰贵人,万岁爷请您过来,陪太后娘娘说话呢。” 这个说话当然指皇帝在场、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前提。 小钮祜禄氏有点手足无措,“就只我一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