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片刻,便有两名侍婢上前将崔莞扶起,先是解去她纤足上的麻绳,在扯掉蒙在双眸上的布条,缚在手上麻绳却任其留下。 屋内灯火通明,乍然见光的崔莞忍不住阖上眼,眼皮略颤动几下,方慢慢睁开,随着模糊的目光逐渐清晰,一张含笑的面容陡然映入她眸中。 刘冀! 依旧堵着嘴,双手被缚牢的紧崔莞,面容唰的一下,煞白如雪。 即便她心中多少有几分猜测,眼下看见刘冀那张阴冷的笑脸,心中冷似寒霜。 仿佛极为欣赏崔莞惊恐的神情,刘冀咧嘴,大笑出声,“想不到是本王罢?” 口中被堵,崔莞无法出言,她又惊又惧的望着刘冀,浑身上下止不住簌簌发颤。 见此,刘冀的心中愈发欢快得意,他瞟了一名立在锦榻旁,方才为崔莞解开麻绳的侍婢,“让她开口。” 那侍婢依言上前,将堵在崔莞口中的布条扯出。 “二,二殿下。”撑了半晌的腮帮又酸又疼,崔莞抿了抿唇角,颤颤言道:“民女犯了何事,令殿下如此动怒?” “犯了何事?”刘珩狭长的眼眸中,笑意渐褪,阴冷森然渐起,他斜斜的倚在身后一名美少年的怀中,嗤笑道:“不过一名贱妇,便能令本王动怒?崔氏,你太高看自己。” “如此,殿下为何差人将民女捉来?”崔莞仍是一副惊恐万分的神情,“民女不过是想返回雍城。” 她与刘冀之间根本无一丝利益冲突,能令刘冀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子动此念头,应是为了秦四郎。 故而,崔莞刻意言及离去一事,欲借此打消刘冀的怒意。 岂料刘冀闻言,又是一阵大笑,只是此次,笑声中透着无尽的阴寒。 “崔氏,你不必白费心机,阿梵今夜未在建康,无人可救你。”他将崔莞之言,误为是以秦四郎为由,出口要挟。 刘冀盯着崔莞虽以药粉遮掩,却仍显几分秀丽的面容,慢慢勾起唇角,森然说道:“本王倒要看看,皇兄若是知晓最心爱的美人,横陈于本王的小儿们身下,任凭采撷驰骋,会是何等神色?” 此话一出,崔莞猛地瞪大双眸,竟是为刘珩? “殿下!”崔莞沉声一喝,面上的惊慌,惧怕,已然敛下,“民女何德何能,会与太子殿下扯上干系?殿下莫不是寻错了人?” 她原以为刘冀是为秦四郎,故而表露出惊惧之色,再以言语诱之,多少存有一丝脱身的可能。 可刘冀既是因刘珩,事情只怕难以轻易揭过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一线生机系何处(中) 崔莞之言,刘冀恍若未闻,他阴冷的目光扫过强装镇定的崔莞,微微侧头,开口道:“来人,把本王特意为贵客备下的美酒端来。” 随着刘冀的话落,门外一名侍从应声而入,恭敬的行到他身旁,手中端着一个朱漆木盘,盘中置有一壶,一樽。 “这壶佳酿本王可是珍藏许久,平日甚少得见,今夜本王心中欢喜,便让你好好享受一番罢。” 刘冀摆了摆手,那侍从便端着木盘朝锦榻走去。 崔莞心中又慌又惧,她如何不知,这酒定不似刘冀所言,是佳酿,而是决不能入喉点滴的毒药。 看着越走越近的侍从,崔莞张口欲言,然而立在她身旁的侍婢,生怕她惊惧之下口不择言,激怒自家主子,也让自己遭池鱼之殃,眼疾手快的抽出别在腰间的棉帕,堵住了崔莞的嘴。 崔莞气怒不已,眸光清冷的瞪着那名侍婢,竭力挣扎。 见状,令一名侍婢也上前,两人一同将崔莞紧紧按在榻上,扫过崔莞冷冽的双眸,其中一名侍婢凑到她耳旁,冷冷说道:“小姑子,奴婢劝你还是莫要拒抗得好,以免自身吃苦不说,还累及旁人。” 一番冷言冷语后,端酒的仆从也行到了榻边。 刘冀好似未察觉那两名侍婢的举止一般,身子倚在少年怀中,细细把玩着那少年纤细匀称,如白玉一般温润的十指,淡淡言道:“愣着作甚?还不快服侍贵客品一品本王这难得的佳酿。”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