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而是堂而皇之的游走在世家之间,以自身医术为手段,交好不少举足轻重的世家郎君,这是刘珩的谋划,意在明暗同行,双管齐下。 因此,他借着与这些世家郎君的交情,打探一些无足轻重的消息,仍是游刃有余。 毕竟二皇子好男风,私底下众人皆知,而玉琯这等常年伴在二皇子身旁的娈童,也不似那传闻中被护得密不透风的梵公子,只稍随意一问便能得知。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去寻殿下。”崔莞听他这么说,挑了挑眉毛,淡淡的道。 以刘珩对百里无崖的器重,开口向刘冀要一名侍从,也不是难如登天之事,况且刘冀要是得知此事,非但不阻拦,反而还会兴高采烈的将人双手奉上。 能在刘珩身旁光明正大的安插一枚棋子,何乐不为? “若是这般简单,今日也不会由此一遭了。”百里无涯摇了摇头,面容沉凝如水,犹豫片刻,才以二人得闻的低声说道:“这玉琯,是殿下送到刘冀身旁的人。” 竟是刘珩的人? 崔莞眉心一跳,怪不得百里无崖略过刘珩,听他所言,这名唤玉琯的少年,应该颇得刘冀的**爱,刘珩自是不会毁去这步来之不易的暗棋。 只是……“你怎会知晓玉琯的底细?” 百里无涯眼底闪过一丝晦涩,“这你就不必细问了。” 崔莞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搁置在几面上,果真没追问,而是微微一笑,道:“你来寻我,也无济于事,莫非,你以为单凭我一人,便可冲入皇子府将人救出不成?” 见话头终于被引到期许之处,百里无涯沉凝的眉目一松,出口的话却愈发谨慎,“我并非求你此时便将玉琯救出,而是有朝一日,殿下事成之后,还望你能保玉琯一命。” 鸟尽弓藏,无人比百里氏更清楚这四字的含义,当年百里一族,便是先帝手中的良弓。 似玉琯这等娈童,一开始便为弃子之用,摆在他眼前的,无非两条路,一便是被刘冀察觉出底细,受尽折磨而死;二则是新帝继位之后,与败寇一同被诛。 “为何是我?”崔莞的神情,静得好似无波的寒潭。 “直觉使然。”百里无崖摇头,未多言,而是直接说道:“我知此事甚难抉择,三日之后,我再来。” 话罢,他起身甩袖,缓步离去。 有些事,他可言,有些事,他却一字都不得说出口,无论是这小姑子的身世,还是殿下的心思,都不应当由他口中传出。 山间的气候多变,方才还是秋阳明媚的大好天气,百里无涯走后不久,一场绵绵细雨飘洒而下,笼在青山碧野间,如丝如绢,如烟如雾,别有一番入画景致。 崔莞本就坐在檐下,山风一拂,细雨靡靡落在身上,一阵泌心的凉,唤醒了她眼底的茫然。 百里无涯的心思,她猜不透,于情于理,此事都不应交予她啊! “姑子。”半夏端着刚煎好的药汁返回院中,却见崔莞神情呆怔的坐在檐下,身上裙裳被连绵的秋雨浸湿了一大片,不由急急呼道:“落雨了,姑子怎么不避?身子才好了些,仔细又受凉。” 耳旁听着半夏的咋呼,崔莞眼睫动了动,含笑不语,不过仍是依言起身,随着她一同回屋更衣饮药。 这场秋雨淅淅沥沥落到傍晚,方渐渐止住,一辆马车缓缓驶入沐园,车厢中阖目沉思,一脸疲惫的人,正是数日不归的秦四郎。 当日他离开宅院后不久,便被刘冀差人请到沐园中,石城出了一些纷乱,须得尽快处理妥当,而寒门分散于石城中的势力,均是由他亲手布置,也唯有他最为清楚石城的形势。 故而,前往石城之人,非他莫属。 原以为,匆忙离去也好,至少可沉下心,思量往后该如何面对崔莞,岂料这一去,竟让他失了最重要的人。 石城离建康不远,一来一回只需两日,可当秦四郎收到笺青传来的密信,匆匆赶回建康时,已然晚了。 秦四郎虽心急如焚,却未轻举妄动,他深知刘冀的脾性,一旦操之过急,伤的便是崔莞。 静待**,天明之后,大致了解目前朝中动向,以及刘冀处境的秦四郎方前往沐园。 一番不着痕迹的旁敲侧击,他便知晓崔莞安然脱身一事,同时也得知,救走崔莞的人,正是刘珩。 秦四郎揉了揉隐隐泛疼的眉心,缓缓睁开的双眸中一片清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