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上回已是你此生最大的劫难了,以后管保都是好好的,我向你保证。” 陈兰桡幽幽叹道:“是,我知道。” 顷刻,燕归同陈兰桡分别,先去面见魏帝,也有有礼部的官员接了陈兰桡跟王后等一干陈国来人,暗示安置在驿馆中。 进城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中午在驿馆用了饭。见外头日影偏斜,却仍无燕归的消息,陈兰桡不由有些忧心,转头对霜影道:“你看看青牛可在?叫他去打听一下宫内的情形。” 霜影听了,痛快地应了声,出门寻找青牛。 这几日来,霜影跟青牛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因为陈兰桡伤重,霜影忧心不已,不知如何是好,多亏青牛在她旁边照应,见她啼哭,时而出言安抚。虽然青牛也是按照燕归的吩咐行事,但两人相处多了,自然也发现对方不是之前那么可厌。 霜影去后,身侧的王后便道:“兰桡,你是担心燕归殿下吗?” 陈兰桡摇头道:“我只是在想看看咱们什么时候会进宫。” 王后挥了挥手,旁边伺候的陈国宫人退下。王后微微倾身,道:“兰桡,这些日子来你受伤不起,我甚是担心,近来好了,却又没有机会同你说话……” 陈兰桡见她面露犹疑之色,便道:“嫂子要说什么?” 王后咽了口唾沫:“兰桡……那天晚上你去见太子琪……他、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陈兰桡听了,眉头一皱:“嫂子问的什么,我怎么不明白,太子琪不是被刺客所杀么。” 王后讪讪道:“是啊,我是知道的,就是跟伤了你的刺客是一伙的,那个叫紫姬的……” 陈兰桡垂眸不语。王后又问道:“可是……紫姬是师神光的人,那些人杀了太子琪,要抢思奴都情有可原,怎么居然还要对你下杀手呢?” 陈兰桡道:“这个我却也不太明白了,嫂子莫非猜到了?” 王后觑着她,呐呐道:“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你从云郡逃回来,师神光会不会不高兴呢?我又听说……在云郡的时候章国的公主也在……” 陈兰桡听到这里,便笑了笑:“嫂子还是别想这些了,以后倘若有机会,我会当面问问神光哥哥的,或许此中有什么误会,不过就算真的是他变了心,要对我下杀手……那也没什么,毕竟现在大家立场都不同了。” 王后幽幽叹息:“那他也未免太心狠了……” 陈兰桡看她一眼,又转头去看思奴:“嫂子,现在咱们总算到了北都,但是在这里更是马虎不得,北都比我们庆城要大许多,人也更杂,保不准有些什么心思的人,咱们可要更加留意,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思奴身上,绝不要让他有什么不妥当……” 王后一震:“你说的是。” 陈兰桡点头道:“嫂子是思奴的娘,也是最疼他的人,以后也要嫂子多费心了。” 王后心中一动,才道:“兰桡,别这么说,嫂子也知道,你是真心疼思奴的,上回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思奴怕也……幸好你平安度过此劫……” 陈兰桡微笑道:“我是思奴的姑姑,为他好是应该的。”伏身看向思奴,伸手拨弄他粉嫩的脸蛋,思奴的眼睛转来转去,最后盯着陈兰桡快活地笑了起来。 逗着思奴玩了一刻钟,霜影才回来,眉宇间有些忧急,道:“殿下,青牛回来了,在外面等你。”陈兰桡答应了声,无意看了霜影一眼,却见她正冲自己使眼色,陈兰桡一怔,便跟王后相别,出了门来。 霜影一把拉住她:“殿下快跟我走,出事了。”陈兰桡身不由己跟着她往前,霜影却又顾忌她的伤,于是略微放慢步子。 陈兰桡问道:“怎么了?你倒是说。”霜影未及言语,就见前方有人伸着脖子看向此处,见两人露面,就跳出来,正是青牛。 青牛见了陈兰桡,便苦着脸道:“公主,我们殿下让我来告诉你,叫你无论如何,都不必着急……” 陈兰桡皱眉:“到底发生何事?什么着急?” 青牛垂头叹气,很是忧郁:“我们殿下被皇上关押起来了。”陈兰桡心头一沉。 一直到未时将近,宫内才有消息来,传陈国公主入宫觐见。 北都天寒,此刻在庆城已经春暖花开,但北都仍是极冷,路边的柳树才冒出极细的嫩芽,许是阴天的缘故,整个都城都浸在一种灰蒙蒙的色泽中,庄严肃穆,如同一尊虎踞大地上的巨兽,正在沉睡之中。 陈兰桡自踏进北都之后,就时常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此刻阴天起风,隐隐吹动细微的沙尘扬起,跟庆城的风轻日暖大为不同,出门的时候霜影特意取了披风出来,替她兜起风帽以挡风沙。 车驾到了宫门,有内侍来迎接,陈兰桡往内而行,尽量不去东张西望,正行走间,却见前方桥上来了数人,不知在议论什么。 两队人马逐渐靠近,却听得前方引路的内侍躬身行礼,大声招呼道:“太尉大人,司空大人,崔尚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