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蘅心中尚存有疑惑,又加之前世今生都不喜欢种/马男,哪怕他确实很有才华。至于王令则,柳蘅更多的唏嘘感叹,要说感情还真的没有。她穿越而来的时候,王令则已经去世,原身也才是刚三岁的幼童,话都说不清楚几句,不但生了重病还在北上冀州的途中,身边除了几个仆妇照料不见一个亲人。若非如此,柳只怕当初已经有人察觉到了她的不同。 想到这里,柳蘅心中一动。王令则与真正的柳赟是两情相悦而结合,柳赟的内芯换了人,哪怕他得了原主的记忆,但是也应该有些不同。其他人察觉不到还算情有可原,但是王令则作为枕边人,肯定会察觉到什么的。那么王令则之死,也许不是那么单纯了…… 被自己这个猜想吓到了,柳蘅将之前还存有与穿越老乡相认的三分心思全部给抛开了。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前世自己二十出头就死了,今生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挂了。绝对不能让柳赟察觉到自己和他一样内芯换了人了!想到此处,柳蘅抬头有些委屈也有些恼怒,说道:“阿爷今日寻儿来说这番话到底是何意?你若是有话与阿娘讲,在阿娘的忌日时说与她听便是。为何说与儿听?阿爷若是真的关心儿,便不会每次儿过来请安时就三言两语打发了儿。儿不是傻子,有些事情还是看得出来的。” 柳赟还真没想到柳蘅竟是这样一幅脾气,心中微有惊愕,嘴上说道:“阿爷哪里是不关心你?只是看见你便觉得心里难受,故而才避开的。哎,我知这些年放在你冀州外祖家住着,我们父女之间的感情是疏远了些。但是血浓于水,我心里终究是关心你的。如今你回了府,是我的嫡长女,谁也不敢小瞧了你去。只是对着长辈也不该太放肆了,你昨夜当面指责你二伯娘没有教好你六姐姐,真是太过了。” 柳蘅暗想果然是昨夜那几句话传开了惹来了柳赟的怀疑,脸上却是半点也不认错,“难道是儿说错了么?六姐姐平日里就常对儿冷嘲热讽,如今当着大伯娘和二伯娘的面胡说八道一通,嘲讽我也就算了,还嘲讽了其他人,儿实在是忍不得。再说了,儿昨夜说的那番话也是自书中看到的,应该是阿爷你亲笔所书的,儿觉得非常有道理。难不成阿爷只是胡乱写写的?若是如此,阿爷要罚便罚,儿是不会认错的。” 柳赟看柳蘅拒不认错的样子,皱了皱眉,听得她说是自己亲笔所书,便道:“你这孩子还真是固执!但那真是我我亲笔所书?在何书中?我怎么不记得了?” 柳蘅忙朝着门外唤了阿莲进来:“你去我的桌案上将那本《温莺娘传》取来。”待阿莲去了,她又对着柳赟道:“儿平日里闲暇不少,便时常去府中的书阁寻书看以打发辰光,昨日对二伯娘所说的恨一个人就将女儿教坏嫁到对方家中,便是在这本书中看到的。守书阁的贺老说阿爷多年前也是看过这本书的。” 柳赟待看到那本泛黄的书本内自己初来时留下的墨痕,这才相信了柳蘅的说辞,心中也暗笑自己太过多疑了,一个人穿越了本就是千载难得的奇事,上天怎么可能将两个人或者多个人送与同一个时空来呢? “这话确实是阿爷多年前所书,也确实很有道理。只是你二伯娘毕竟是长辈,她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以与阿爷提,或者告知你祖母,而不该当众揭开,弄得你二伯娘这个长辈失了颜面。我也不罚你其他的,就罚你去将孝经抄写五十遍,未抄完前就禁足吧,不要四处晃动了。” 柳蘅虽知柳赟不会种罚自己,但是柳赟只罚自己抄书,可见是不再怀疑自己了。禁足也好,反正她也不喜欢三五天就去参加这宴会那宴会的。 “是,儿这就回去抄书。” 柳蘅脸上的释然之意太过明显,柳赟暗想还是个小丫头呢,自己之前果然是想多了。 待柳蘅离了听涛院,一穿着浅碧色薄衫落地裙的柔美女子端着一碗放了水果丁的冰牛奶出来了,她微带着酸意笑道:“郎君可真是疼爱九娘子,她这般打二夫人的脸,您只罚她抄孝经五十遍,二夫人定不会依的。” 柳赟接过冰碗缓缓,让女子收起王令则的画像,神色淡然道:“九娘是我的嫡长女,我既已罚了她,若是小白氏再闹,那便是落我的颜面了,不用我做什么,太夫人也是不许的。”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