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潜被他一瞪,整个人有些慌了,虽没做贼也觉心虚,便期期艾艾道:“我、我……我见王爷不见了,所以到处找找。” “难道本王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赵宗冕恼怒之下脱口而出,可说完之后,整个人愣在当场。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本来脸色只有一两分红,这会儿竟紫涨起来,一跺脚,翻身上马,马鞭狂甩,居然一骑绝尘地往前去了! “王、王爷!”关潜呆若木鸡。 身后两名禁卫也同样满面诧异,突然其中一个低低对另一个道:“看王爷这样,多半在王妃处又吃了瘪……” 另一个也无法置信般道:“在女人跟前吃瘪这还是头一遭儿,也难怪王爷憋火成这样。” 这些日子他们跟在赵宗冕跟西闲身侧,不管是野地宿营还是防卫,点点动静都听在耳中,对两人之间的情形自然是心知肚明。 两人说话虽低,奈何关潜离的近,听得一清二楚,小公爷心想:“原来他们都知道了,先前还都装的没事人一样。” 抬眼看向赵宗冕消失的方向,心里又有些担忧,不知道镇北王这一怒之下跑到哪里去了,同时马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成了小公爷心里的不解之谜。 镇北王带兵打仗,从来所向披靡,无往而不利,连最凶悍的蛮人也要对他俯首称臣。 对外他喜欢纵横沙场,对内最爱的自然是醇酒美人,对外是蛮兵俯首,对内皆美人跪伏,冲锋陷阵,肆意挞伐,酣畅淋漓,对他来说,两样都是十足快意、引以为傲之事。 却着实想不到,生平第一次尝到败仗的滋味,却是以这种寻常男人都无法忍受的方式……且不仅“降了”,而且挂彩。 他太低估了这数月来心心念念,点点滴滴汇集起来的无法阻挡的狂飙之势,也着实想不到,这种累积的心理上的快感在真正得以宣泄的时候是如何强大,强大到他自己都来不及遏制,无法自控。 才一入巷,就像是烈火干柴,易燃易躁,一遇到火星,陡然便腾空灼烧。 耳畔听到西闲短暂隐忍的呜咽,然后是她贴了过来,肩头随之刺痛,是她咬伤了自己…… 可就在那瞬间,一切开始失控。 对向来肆意,任情妄为的他来说,这一切好像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那瞬间错愕,震惊,不信,但一切已经发生。 简直似奇耻大辱。 其实西闲不大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还以为,所谓周公之礼便是如此,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除了……好像真的有点快,但那并不是不好,反而极好,毕竟对她来说,“长痛不如短痛”。 只是赵宗冕的表情有些太怪异了……虽然他没说什么,但西闲看出来,他好像不肯面对或者心有不甘似的,倒像是做错了……之类。 但她当然不会问,事实上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甚至连西闲自己都不确信发生了什么。 直到外间传来侍卫的喝问,听到小公爷的答话,然后赵宗冕就迅速收拾妥当,转身头也不回一语不发地下车去了。 结束了? 西闲凝视着他离开的背影,错愕之下,又有点“如释重负”。 她忍着不适稍微整理了一下,突然察觉口中有令人难以忍受的血腥气。 抬手在嘴角擦了擦,西闲猛地醒悟,方才自己好像咬了赵宗冕。 那一瞬间无所适从,像是才脱了水的鱼,西闲来不及多想,一口咬在了赵宗冕的肩颈上,那时候还没觉着怎么样,这会子回味过来,不由打了个冷战。 他气冲冲似的走了,难道跟这个有关? 任凭西闲如何聪明,也万万想不通,赵宗冕“铩羽而归”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镇北王满肚子的怨艾,怏怏不乐,半天没回西闲的马车旁边,有亲卫来过一次,给他能杀死人的眼光逼退。 眼见黄昏降临,队伍在氓山脚下驻扎,赵宗冕回头看了一眼车驾的方向,仍是冷着脸不去靠近。 直到火头军做好了饭,有个人悄悄地靠近过来,小声叫道:“王爷……” 赵宗冕早听出是关潜的声音,动也不动,直到小公爷又叫了声:“小舅舅。” “舅舅就舅舅,小什么小?”赵宗冕皱眉斜睨他一眼:“真他妈啰嗦。瞧你那娘娘腔的样儿。” 关潜看着他在夜色中更加黑的脸色,心中蓦地掠过白天里那震动了一会儿就消停的马车,他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