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笼子里,每天伺候食水,自然无忧无虑,但是,假如主人的食水供应不齐,或者主人只供应一份食水,娘娘你觉着她们会怎么样?” 西闲已经知道了关潜要说什么,心头隐隐地有一股寒气儿飘了上来。 她望着关潜的双眼:“人毕竟跟鸟雀不同。” 小公爷道:“自然不同,但是一样的道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鸟雀等的心思反而简单,只知道明面上的强取豪夺,但是人……人的心思千变万化,手段也防不胜防,自然比鸟雀更残酷许多。” 西闲竟无言以对。 关潜向着她笑了笑:“我对娘娘并无不敬之意,只是……有一些话不吐不快。说的太过了,娘娘别责怪我。” 西闲微笑:“你说罢,我听着呢。” 关潜踱步回来,忖度了会儿:“我先前跟你说过,桃城国公府人口众多,内宅的事自然也多,我见了好些,所以对这王府里的事,并不觉着奇怪。” 西闲不语,关潜道:“我想跟娘娘说的是,国公府我大伯那屋子里,曾有个姓葛的姨娘,她的性子……说句冒犯的话,也有些类似娘娘,看待什么事情都淡淡的,只是她没有娘娘这样聪慧。” 西闲默默地看着关潜:“然后呢?” 关潜继续说道:“她替我伯伯生了一个庶子,引得其他侍妾很是嫉妒,但她却从不恃宠而骄,且从不争不抢,最后……” 西闲好像猜到了什么,关潜看她一眼:“最后她死了,死的不明不白,府里的大伯也许只红了红眼圈,连一滴泪都没有流过,也没有谁问她为什么会死,而在她死后,那个小孩子就给大房夫人抱了去……那孩子还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大房会爱他如己出,只是他从此再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又或者,大房夫人不待见他,那么……我想他的命运很快就会跟他的亲娘一样,无端端而来,静悄悄而去。” 西闲在关潜开口的时候就猜到了他的用意,她心平气和,只当关潜是个有心的少年,正“苦口婆心”地给自己上课,而她还能云淡风轻地听着。 但听到关潜说那小孩子,却不由怦然心跳,呼吸隐隐急促。 与此同时,腹内那孩子似乎隐约有所感知,竟好像不安地动了动。 西闲忙调整呼吸,让自己停止乱想。 此刻关潜向着那两只鸟儿吹了一声唿哨,引得鸟儿们上蹿下跳。关潜笑道:“假如只有一份食水,娘娘觉着,他们两个会不会先拼斗的你死我活。” 西闲望着这少年清秀的脸庞:“子非鱼。我不知道。” 关潜回头望着她,四目相对,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关潜才一笑:“好了,不说煞风景的话了。” 很好,西闲的手暗暗抬起在腹部抚过,也并不想再跟他说这个话题。 于是道:“小公爷,方才你提起的二夫人,你可想好如何处理此事了?” 关潜问道:“是了,没请教娘娘可有良策?” 西闲望着少年的脸,心中竟有几分不安,有一种直觉告诉她,不该再跟关潜说下去。 可是……西闲道:“最好的法子当然是什么也不做,等王爷回来自行处置就是了。” 牵扯到太子,已不是他们能做主的,关潜大可不必掺和进这件事里。 “这倒是个法子,”关潜道:“可……恐怕已经晚了。” 西闲皱眉:“什么?” 关潜平静地对西闲说道:“在我来的时候,下人向我禀告,说是二夫人已经在秋千院自缢身亡了。” 张夫人……死了?! 西闲双眸微睁,心湖动荡,有一瞬间的窒息。 目光一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