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闲笑笑:“王爷怎么这时侯来了?” 赵宗冕道:“前头那些家伙们才都散了,王妃说你才回来,我过来瞧瞧。”俯身在西闲的手上握了一握:“怎么这么凉?” 西闲道:“本已经睡着了,方才觉着冷才醒了来,是不是哪里的窗子给吹开了?” 赵宗冕回头,身后的侍女们忙四散去查看,果然在后面的一扇窗户没有拴好。 赵宗冕拧眉喝道:“以后再这么粗心大意,一个个都别想要活了!” 大家战战兢兢地答应了,又赶紧备茶备热汤水,伺候他洗漱。 西闲因为给方才那一场惊魂一瞥,弄的睡意都没了,一时倒也不困,就倚靠在床边打量着他忙碌。 赵宗冕吃了口茶,回头见西闲眼巴巴看着自己,他便嗤地一笑,走过来道:“是不是口渴了?” 西闲点点头,赵宗冕便在床边坐了,端着茶汤喂她吃了一口,西闲道:“多谢王爷。” 等西闲喝好了,赵宗冕把茶盏递给旁边的杞子,翻身上榻,在她身侧躺了。 他枕着手臂,长吁了口气:“不知怎么,一在你身边儿,本王心里就觉着踏实。小闲,你说这是为什么?” 这会儿西闲是坐着的,赵宗冕却是躺着。 他说话的时候抬眼看着西闲,西闲看他的时候却是俯视。 西闲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镇北王,这会儿的赵宗冕看来没那么威烈慑人,神色轻松而略带慵懒,加上他长的很好,乍一看,有一种陌生的俊美昳丽。 西闲回答:“臣妾不知道。” 赵宗冕翻了个身,竟半趴在她的腿上,手臂环绕在她腰间:“你从来都是最聪明的,怎么会不知道?你快跟我说说,到底为什么?” 西闲哑然,镇北王的蛮横无理也来的这样奇怪:“王爷,时候不早了,还是安歇吧。”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睡了。” 西闲越发无言以对,望着他这撒赖似的姿态,只得说道:“兴许,是因为臣妾有了王爷的……骨肉。” “是吗?”赵宗冕猛地抬起头来,仰头看了西闲半天,摇头道:“不对不对,我明明是在说你,跟小兔崽子有什么关系。” 今晚上他一定又喝了不少酒,话语里透出了醺醺醉意。 西闲有点后悔自己先前没有及时装睡了。 幸而赵宗冕没有继续逼问,只是静静地趴在西闲腿上,又过了半天,他毫无动静,反而有细微的鼾声响起,竟仿佛是睡着了。 西闲抬手,大胆地在他鬓边一拨:“王爷?” 赵宗冕一动不动,西闲啼笑皆非,给他压一晚上,明儿自己这两条腿只怕就保不住了:“王爷……起来,安生睡。” “唔。”赵宗冕迷迷糊糊应了声,却仍是动也不动,反而把她的腰抱的更紧了些。 他没来之前,西闲还觉着冷,此刻浑身却有些发热。 西闲正要咬牙把他从自己的腿上推下去,瞥见他半醉半睡的脸,突然想起了那件事。 理了理头绪,西闲微微俯身,低低叫道:“王爷……” 赵宗冕不吭声。 西闲道:“王爷,瑛姬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沉默。就在西闲想放弃的时候,赵宗冕嘀咕:“那小杂种……” 西闲心一紧:“王爷,那孩子、那孩子还活着吗?” “哼……” “王爷,瑛姬呢?瑛姬,”这几天,外头一些流言零零碎碎飘入西闲耳中,西闲把心一横,“瑛姬真的死了吗?” 关潜虽然从军中打听了消息,却怕刺激到西闲,并没有特意来告诉她,但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西闲问了那句后,赵宗冕“嗯”了声,喃喃道:“死了,死了好,一了百了。” 一瞬间,西闲屏住呼吸。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