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嘲讽自己:“你还有脸说瑛姬……若不是你她怎么会死!你倒好,就像是从没有宠爱过她一样,还迫不及待地让这个侧妃住了真珠院。” “啧啧,好人难当啊,”赵宗冕叹了两声,“这世道真是颠倒的可以,任何人都能骂我对不起瑛姬,只有你这杂种不能,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有数吗?” 张斌语塞,顿了顿才说道:“是,我犯下大错,你尽可以杀了我,可你为什么不放她一条生路?” 西闲听到这里,道:“其实王爷并没有……” “小闲,”赵宗冕轻轻打断了她:“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 这会儿,赵宗冕的亲卫,知州陆康跟几个官员也都赶了来,亲卫们聚拢在赵宗冕身后,陆康等却吓得止步。 而在西闲身后,是听了动静的王妃跟陆夫人等,那胆小些的女眷见状,早尖叫着又奔了回去,有几人瘫软在地,又给丫头搀离现场。 张斌见人越来越多,又看赵宗冕离自己只有十几步远了,便喝道:“你站住!” 赵宗冕果然止步,又笑道:“好吧,什么恩恩怨怨不再提了,只是冤有头债有主,张斌,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就是了,别这么没出息的只会冲女人下手。” 张斌道:“我今儿杀了她,就是为了给瑛姬和那孩子报仇。” “一个女人罢了,你拿她来要挟本王,简直是痴人说梦。”赵宗冕嗤地一笑,轻描淡写道:“张素华,瑛姬,哪个都是本王宠过的,本王为哪个上过心?你也不想想,再多一个又怎么样,你要杀要剐只管动手。” 张斌没想到当着林西闲的面儿,镇北王就能说出这种冷血无情的话,震惊而意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踌躇着看向手中的西闲,见西闲脸色雪白,却也是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似的淡定。 “怎么,你不敢?”这会儿赵宗冕复往前一步,他盯着张斌,沉声冷笑道:“你这无知的蠢货,口口声声要为瑛姬报仇,却连来找我的胆量都没有,只敢对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怪不得瑛姬死也看不上你这孬种。” 张斌蓦地睁大双眼:“赵宗冕!” “不服?那就来啊,”镇北王笑着向着他一招手:“现在本王就站在你面前,动手呀。” 张斌被他的话激的几乎撇下西闲,拔刀而去。 可就在迈步之际他突然醒悟:“赵宗冕,你这套激将法对我没有用。” 赵宗冕眸色微变。 张斌盯着他,又看看西闲,笑道:“好啊王爷,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不把侧妃放在眼里,那么……我就先在她身上戳上一刀,且看看你是哭是笑,怎么样?” 赵宗冕脸上蔑视的笑有些微僵:“你要挟本王?” “我只是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像你自己说的这样。”他说着,将匕首横起,这匕首先前伤了关潜,鲜血顺着滴落,张斌盯着赵宗冕,举刀便要向着西闲的肩头刺落。 “住手!”镇北王的瞳仁在瞬间收缩。 张斌挑眉:“怎么了王爷?” 赵宗冕冷道:“你要杀了她,只管动手,只是别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折磨她,我不爱看女人哭哭啼啼厉声惨叫。” 在场众人听了这几句话,不禁都为之胆寒。 关潜在旁边,眼中的泪流出来,跟地上的血渍融为一体。 西闲虽听明白了两人的对话,但这一刻,心思却并不在这上头。 她仿佛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腿正缓缓地流下,这对她而言,却是比死更加恐怖的事。 西闲只能竭力不去听两人说了什么,竭尽全力定神,调息。 张斌听了赵宗冕的话,微怔之下笑道:“好像有些道理,折磨一个女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王爷,不如这样,我本来想在她肩头刺上一刀,既然王爷不爱听女人哭叫,就劳烦王爷……替了她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 张斌道:“很简单,王爷在自己肩头刺一刀,我就放过侧妃。只不知王爷敢不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