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冕诧异:“怎么了,这信上说的什么?” 西闲勉强一笑:“只是些家常的话,并没什么特别的。” “那你怎么不高兴了?” “没……” 赵宗冕斜睨着她,西闲把信纸折起来,却又有些舍不得,还展开看了眼。才说:“妹妹在信上说她在东宫很好,京城内众人也都安好,问我如何,也知道我有了身孕,叮嘱我好生保重身体,又问雁北的风物等等。” 赵宗冕道:“那你怎么不高兴,莫非是睹物思人,也跟着想念京城了?” 西闲道:“王爷,说句好笑的话,虽然我瞧着她满纸的欢脱之言,可不知为什么,总觉着她并不是真的这样开心。” 赵宗冕听是这个原因,笑道:“这还用说,太子府里都是些什么人,哪里能容得下她一个没什么根基又没心机的……” 说到这里,猛然间西闲脸色不大对,赵宗冕及时转了个弯:“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太子见惯了那些庸脂俗粉,或许会喜欢不大一样的呢,而且那胖丫头又没有害人的心思,太子妃也有贤名,绝对不会亏待她的。而且你瞧,如果太子不宠爱她的话,怎么会许用公函发她的私信过来给你呢?” 西闲正也有些疑惑这信的来路,听说用公函,微微蹙眉,下意识觉着有些不妥。 赵宗冕安抚道:“不许你再担心了,我是想让你解闷的,若更添了忧虑,以后再接到她的信,我直接烧了就是。” 西闲只得暂时不去想此事,又问赵宗冕为何没有随军而行。赵宗冕道:“本是要走,偏偏东宫来了人就耽搁了,不去也好,留下来多陪陪你。” 赵宗冕是个闲不住的,硬是让他留在城内,他反而会不自在。 西闲忖度道:“东宫来人必然不只是为了送良媛的信,可还有别的?”她因为关心之故才问了这句,问完后才觉着逾矩了。 才要弥补,赵宗冕已经回答道:“说是过些日子会有嘉奖的上谕……因先前祁山剿匪之战。” 西闲松了口气:“这倒是好事。” 赵宗冕笑道:“可不是好事么?只盼着老家伙别只嘴上说说而已,赏赐我些金银财宝就好了,再不然多给几个宫女也成啊。”赵宗冕没提太子警示的那件,无非是知道西闲听后必又操心罢了。 当夜,西闲提笔给苏舒燕写回信,起初洋洋洒洒写了三张信笺,还是意犹未尽,但写完后看了一回,却又觉着措辞太亲密了些,于是斟酌着又重写了一份。 不知不觉夜深,杞子跟奶娘来催了几次,一直到上榻歇息,心中还盘算着有什么该跟苏舒燕说的。 次日,赵宗冕把两封回信用公文袋封了,交给东宫来使。那使者自启程回京去了。 雁北的春天来的要比中原晚,一直进了三月下旬,地气才稍稍地有些回暖。 开拔的雁北军已抵达了白山山脚,预计在白山驻扎一个月就可返程。 四月底的时候,突然又有一个消息传了回来,雁北军的先锋队在白山之中遇到了伏击,折损了数百人马。 可让赵宗冕尤其恼怒的是,小公爷关潜就在先锋营中。 第54章 兵家之争, 胜负本是寻常之事, 而且所损的还是前锋营的部分人马, 伤亡不算很大, 但这毕竟是雁北军第一次在自己的地盘上吃这样的败仗。 简直就像是在自己家门口绊了个跟头一样。 赵宗冕惊恼之际,却又不得不为小公爷关潜担心。 但他也想不明白,关潜明明是被他编在军需辎重营里,并不需要执行什么特别凶险的任务, 按理说已经是行伍中最安全的地方了。 关潜又怎会莫名其妙跑到先锋营去? “啪”地一声,是赵宗冕将急报拍在了桌上, 他咬牙喝骂道:“混账东西, 真是没断奶的孩子, 一会儿看不住就有事。” 几位站在旁边的副官闻听,面面相觑, 都有不安之色。 送急报进来的是师爷段先生,见状便道:“王爷, 事到如今,着急无用,依我看, 到底得王爷亲去白山一探究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