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儿此刻已经停止了哭泣,却仍微微皱着眉心。 虽然先前西闲喂了他一些饺子馅之类,但他毕竟习惯了吃奶,大半宿没尝到奶,又见了陌生人打扰,脸上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西闲轻轻拍拍泰儿,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尹西园不知何时居然已经不在现场了。 西闲低声问道:“王爷为何会在这时候突然驾临?” 文安王道:“你一走了之,可知道背后都人仰马翻了?” 西闲道:“王爷若是知情,就该明白妾身是被逼无奈。”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你难道想一直都这样躲着吗?” “只要能保全泰儿,妾身宁肯一世都隐姓埋名。” “难道你对宗冕……真的一点情分都没有?” “对王爷而言,后宅只是后宅,却不知情分是何物,妾身亦不敢奢望。” 两人一问一答,说到这里,文安王仰头一笑:“西闲,本王没看错,你果然是个极冷静清醒的女子。” 西闲道:“妾身当不起王爷如此谬赞。” 文安王笑罢,吁了口气:“好了,闲话不说了,你跟我走吧。” “王爷要带我们去哪里?” “回京,见宗冕。”文安王顿了顿,定睛看西闲:“你可愿意?” 西闲不应声。 “你不愿意,是不是?”赵宗栩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笑:“你如果愿意,当初在雁北,你就不会走。” 西闲道:“求王爷放我们一条生路。” “跟我走,就是生路。”赵宗栩回答。 西闲皱眉:“妾身不懂。” “那你可知道,”赵宗栩淡淡道:“最迟明天的这个时候,宗冕派来找你的人就该进门了。” 西闲微怔:“这不可能,他不会知道我、我还活着……” “你们做的的确高明,”文安王道,“那具腹部隆起的尸体差点把我都骗过去了,应该是有个精于此道的高手在帮你。” 西闲疑惑而不安。 文安王却又道:“你放心,我不会问你那个人是谁,但是你总该知道,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既然我能发现,就更骗不过宗冕,你若是不跟我走,就只得跟他的人走了。” 沉默片刻,西闲问道:“王爷的意思,是妾身可以选择吗?” 文安王微笑道:“你是至为聪慧的女子,你说呢。” 文安王亲身夤夜来此,当然不是要跟她说三两句推心置腹的话。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能有什么选择? 西闲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只收拾了几件衣裳,以及泰儿的小衣裳等,又怕不知走到哪里泰儿会饿,便把包的饺子用碗盛了些,拿帕子系好一并放了起来。 出门的时候,赵宗栩正不知在跟尹西园说些什么,见她出来,西园上前接了包袱:“我来帮夫人。” 西闲道:“多谢。” 尹西园细看她的脸上,但任凭他最通人情世故,却也瞧不出西闲对他有什么恼恨。 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句什么,但文安王也在旁边。出门往外的时候,西闲略迟疑对赵宗栩道:“王爷,阿芷还有忠叔等人,希望王爷高抬贵手。” 文安王道:“怎么在你心中,我也是杀人如麻而不眨眼的人吗?” 西闲屈膝行礼:“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