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等你听完我下面要说的话,就会明白我的用意。” 幸而泰儿叫的不厉害, 只是一种撒娇似的喃喃, 片刻就停了下来,大概是给奶娘哄住了。 赵宗栩道:“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王妃的出身,是不是?” 西闲点头,赵宗栩道:“那你可知道她的头胎是怎么没了的?” 文安王将当年的事简略同西闲说了,道:“聪明如你,只怕已经知道了, 王妃的身体本来很好, 之所以会小产,是因为宫里头容不下那个孩子。” 那时候赵宗冕已经开始带兵,虽不似现在这样声名赫赫, 可也算是一员骁将, 而王妃的出身,却又是曾经有过“谋逆”名声的异姓王。 虽然有些事情没有摊开在太阳底下, 但当初吴王面圣之后便暴病身亡,在民间已经有隐秘的传说,说是皇上容不下一个能征善战的吴王,所以…… 不管吴王谋逆是否是真,在这样复杂的背景下,皇帝对于镇北王跟吴妃的小世子,绝对不会带着善意去欢迎的。 西闲道:“我听说镇北王府的火,是五夫人王琴儿所纵,这又是为什么?” 赵宗栩道:“你会不会觉着奇怪,宗冕后院的这几位夫人,出身各自不同,平日里也会争风吃醋,可为什么在宗冕离开的那段时候,只有瑛姬出了意外?” “不是说是因为她最得宠,招致嫉妒么?”文安王道:“这是其中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因为瑛姬最没有心机。也……最无后台。”西闲听到这里:“原来是这样,然后瑛姬没了……就换了我?” 文安王道:“其实你又不同,你比瑛姬有心多了。在瑛姬的这件事上,后宅里只怕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就算没有伸手的,也是乐得旁观而已,但是对你就不一样了。” 西闲不禁想起那夜说“这种蠢事我一辈子只做一次”的柳姬,这会儿也似乎才明白了,当时柳姬说会有更加防不胜防且令人无法抗拒的招数,是什么意思。 西闲道:“有心又如何,还是被逼的亡命天涯。” 文安王笑道:“你也算是善有善报,得道多助了,不然的话,又怎会贵人相助,一路有惊无险,直到现在呢。” 西闲摇头:“王爷说笑了。多谢王爷点拨。” 文安王道:“你不必忙着谢,我现在已经改了主意。” 赵宗栩低头走了两步:“没想到他们迫不及待到这种地步,但是太子良娣之死非同小可,我怕宗冕这次招架不了。而且我这里也险象环生,所以我想……” 他看向西闲:“让你回京。” 西闲并不感觉惊讶:“王爷让我回京,是想让我相助王爷解开困局吗。只怕我没有那个能耐。” “你有,只看你愿不愿意,”赵宗栩又道,“而且,你自己也想要回去,对不对。” 西闲见他已经知道,便说:“我不信舒燕会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以为世间哪一个人都有你一样‘死里逃生’的运气吗?”文安王看穿她的心意,“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西闲仍不敢去深思,只怕自己一想,就会失去自制。 文安王道:“好了,话已至此,你愿不愿意回京?” 西闲道:“我是无妨,只怕对泰儿不利。”如果泰儿的突然出现让某些人觉着不安,对付一个小婴儿,明里暗里,下手的机会千千万。 文安王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帮你照看着小王子如何?” 西闲看一眼他,又垂眸道:“请恕妾身直言,泰儿跟着王爷不妥,王爷自有要事处理,绝不会分神照料一个婴儿,交给别人,我也不能放心。” 文安王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方才只是试你的,我已经给你想到了一个极合适的人。”他微微低头,轻声在西闲耳畔说了一个名字,然后含笑打量她:“这个人如何?” 文安王所提的人,赫然竟是小公爷关潜。 西闲很意外文安王会提到他,可……西闲忙问:“小公爷难道就在江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