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无故烧起来的,是有人行凶,所以让潜儿暗中追查……”章令公主叹道,“潜儿辛辛苦苦找了好些日子,才终于找到线索,那王府里一个什么当差的,见了潜儿就做贼心虚地要逃,匆忙里把个襁褓丢下了,潜儿听到那襁褓里有动静,打开看了看,好可怜见儿的,比一只小猫大不了多少的孩子!” 成宗拧眉听着:“这是关潜跟你说的?” “他起初还不承认呢,是我逼问出来的。” “那……那个逃走的人可捉到了?” “我也这么问过,潜儿说当时他看到那小孩儿后就愣住了,忘了去追,唉,可惜给那贼子跑了。” 成宗眼神幽暗:“关潜怎知道是宗冕的孩子呢?” 章令公主笑道:“他哪里会知道,还以为是贼人从哪里偷来的孩子,但毕竟是一条命,总不能置之不理吧,于是潜儿就找了奶娘老妈子,终于把那孩子给喂的活了过来,可是那孩子越长开,越看着像是一个人,潜儿这才猜疑起来……总之皇上你见了那孩子就知道了。” 半晌,成宗才哑声道:“当真如此,这也算是合浦珠还,一段异闻了。林妃大难不死回来,原说过那孩子给人抢了去,没想到竟又给关潜救了回来,唉,可见这孩子也是命大的很。朕当然是得见一见。” 章令公主笑道:“见了您就知道,跟宗冕小时候一模一样,半点不带差,连那淘气的神情都如出一辙。” 成宗的眼前随之出现一个看着十分纤弱的小孩子,他略觉恍惚:“是吗。这好像已经是前世的事情了。” “说来也是,”章令公主笑了笑,“司美人下世都多久了,还是那么短命的话,胎都该投了好几回了。” “司美人”是先帝的后宫之一,也是赵宗冕的亲娘。 成宗身子微颤:“好好地怎么又提到她。” 章令公主随口道:“只是突然想起来,当初若不是她仗着受宠不自量力地挑唆先皇,又怎会那么短命呢。” 成宗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章令公主忙道:“好了好了,不说了。臣妹该打,自罚如何?”说着举手在脸上轻轻地打了两下。 成宗才转开目光:“俱往矣,过去的老黄历不用提了。改日安顿下来,叫关潜进宫,听说他先前在雁北军里历练,很是出色……朕也想看看安国公的儿子出息的如何了。还有那个……宗冕那孩子叫什么?” 章令公主道:“潜儿说叫‘泰’,说是想叫他否极泰来。” “否极泰来,好名字,”成宗缓缓道,“这大半年来皇室之中波澜诡谲,也该否极泰来了。” 西巷王府。 西闲安置了泰儿,那边关潜已经将如何找到泰儿一事,同赵宗冕跟王妃禀明了。 因已经是对过口供的,所以关潜所说跟章令公主的话也大致不差。 王妃听罢对赵宗冕道:“今日王爷有惊无险,且小王子又回来了,着实可喜可贺,只不过听说王爷受了伤,不知伤在哪里,如何了?” 赵宗冕道:“臂上挨了一下,不打紧。” 王妃道:“万万不能硬撑,不如叫太医看一看。” “死不了,”镇北王似有心事,心不在焉。 王妃自然看的出来:“王爷可是惦记着小王子?臣妾心里也记挂着,不如一起去看一看?” 赵宗冕却偏说:“没什么可看的。一个小东西罢了。” 王妃笑道:“话怎好这么说,这毕竟是王府里第一个孩子,先前又是九死一生,如今好歹回来了,一定得珍而重之,好生照顾看护。”说着就吩咐嬷嬷,再去西闲院中看看情形,问她需要些什么东西之类。 王妃又对关潜道:“小公爷这次立下大功了,王爷,一定要好好地奖赏他才是。” 赵宗冕“嗯”了声:“知道了。” 王妃见他三言两语有些冷淡,便借故起身,叫人准备中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