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乡侯跟苏霖卿正站在门边,见了西闲便行礼,西闲微笑点头,道:“不料二哥也在。” “让娘娘见笑了。”苏霖卿笑说了句,看一眼青乡侯,何友晴便往旁边走开了,苏霖卿才说道:“王爷可无碍吗?” 西闲道:“自管放心。” 此刻两人身边无人,苏霖卿道:“其实说起来,当初因为三弟跟娘娘之事,我们家里对王爷自是敢怒不敢言的,只不过姻缘各有所归,妹妹又入了东宫,倒也罢了。谁知……” 提起苏舒燕,苏霖卿眼角微红:“谁知好好的妹妹,竟成了那样。起初我还以为真的是王爷所为,直到那日宫中端妃娘娘请客,我才知道……” 苏霖卿说不下去,满面悲愤。 西闲却跟他感同身受:“二哥,节哀。” 苏霖卿长吁了口气:“别的倒也罢了,妹妹的仇不能不报。我跟何侯爷向来交好,那日他告诉我太子想对镇北王动手,我才告诉了霁卿……” 西闲道:“原来是这样,我问三哥是从何得知,他还保密,不曾向我透露。只是二哥如此孤注一掷,苏大人听说只怕会不高兴。” 苏霖卿道:“先前家母病重,父亲已经休官在家,我先前也同家里分开别居了,我已经做好准备,此事不成功,便成仁就是了,好歹要给妹妹争一口气。” 西闲只觉着泪瞬间就冲上双眼,便含笑点头。 泰儿突然叫起来,伸手去擦西闲的眼。 西闲一愣,苏霖卿笑道:“小王子着实聪明的很,知道疼惜娘娘了。”西闲这才反应泰儿是要给自己拭泪,眼见泰儿如此懂事体恤,才终于把满腹伤感渐渐压下。 与此同时,皇宫西苑。 太子赵启被幽禁此处,门口自有龙骧卫把守,连负责送饭的内侍都只能在门口止步,内外之人不得交通。 赵启想要暗通消息,自然不可能,忧急如焚,寝食不安。 直到今日早上,外头送了早膳进来,赵启终于按捺不住,让内侍向门口禁卫通传,他要见皇上。 禁卫并不理会,赵启叫道:“你们竟敢囚禁孤,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禁卫们对视一眼,索性将门带上了。 赵启怒发冲冠,将一名内侍踢翻在地,又愤怒地掀翻了所有餐具,菜饭洒了一地。 众内侍才要收拾,不料赵启目光一动,却看见菜饭撒出后,露出瓷盘底儿,竟是个怪模怪样的“花纹”。 太子看了这碟子上的纹路,若有所思,当下才克制怒火,挥手令众人都退下。 眼见日影高升,赵启也熄了怒火,重叫人送饭来。 借着内侍送饭的功夫细看外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外面的侍卫比昨儿的时候多了一倍。 赵启询问身边的人:“宫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内侍忙摇头,赵启知道他们害怕,便不再追问,可心里却也隐隐猜到,一定是有大事发生,所以这些禁卫才如此如临大敌。 他想到先前那碟子上的纹字,心头一阵涌动,暗想:“若是放孤出去,那些乱臣贼子,一个都不能留……镇北王,顾恒,苏家林家……统统诛九族,不要怪我太心狠了。” 西苑的对面麟德殿,一夜过后,皇帝的咳嗽轻了些,御膳房准备了些清粥细菜送上。 皇帝并无食欲,但为了身体还是略用了些。 正想叫人撤下去,外头内侍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