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冒出一句。 顾恒瞥着他,虽知道他是故意转移话题,却也无可奈何:“我叫太医过来瞧瞧。” “等等,”赵宗冕叫住他,“你去看看,这半天了小闲怎么还不回来?别是那老家伙黄鼠狼给鸡拜年,让她吃了亏。” 顾恒道:“侧妃娘娘是胸有丘壑的女子,王爷还是担心自个儿的身子吧。” “胸有丘壑……”赵宗冕喃喃念了一句,突然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变得奇异。 “你……”顾恒毕竟跟他知己,看他眼目就知道他的心意,当即皱眉起身。 *** 麟德殿。 成宗问罢,西闲并没回答。 成宗揶揄:“怎么,连心性聪慧无人能及的林妃也答不上来?” 西闲道:“妾身只是不敢贸然答复。” 成宗哼道:“你说就是了,现在君不成君,臣不是臣。又怕什么。” “其实,”西闲道:“这正应了先前皇上跟妾身的话了。” “哦?”成宗流露疑惑之色。 西闲垂眸道:“皇上说‘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如果套在先帝跟当时为太子的皇上您身上,长太子自然得听从先帝的旨意。” 成宗一震。 西闲道:“但,当时小皇子还是幼年,不知其德,可当时的长太子却并无过失,所以,‘盛德之士,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臣妾觉着,太子或许可以……抗命。” 成宗盯着西闲:“你、是说……” “虽然当日之事妾身并不了解,可隐隐觉着,所谓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当年情形,想必就如同是今日的情形。” 西闲微叹了声,“皇上是当事之人,又何必妾身再多说。” 当年的长太子成宗所处的境地,就如同今日的镇北王赵宗冕所处的境地。 而当年成宗做出了什么选择,同今日的赵宗冕相比较……究竟如何,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 良久,成宗哑声道:“章令,你带了林妃去吧。朕有点累了。” 章令公主才要领命,外头内侍进来:“小王子醒了,正在找娘娘呢。” 说话间,已经传来了泰儿的叫声。 那小家伙想必听见西闲的声音,撇开关潜的手快步跑了进来:“娘,娘!”他快乐地大叫着,紧紧抱住西闲的腿。 成宗在背后,眼皮似抬非抬,看着西闲纤弱的背影在眼前恍恍惚惚,泰儿在她腿边上,依稀……竟像极是当年的司美人牵着赵宗冕。 似真似幻,满心一阵潮冷,成宗望着眼前所见,喃喃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好一个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从他手里夺了来的,终究是要再还给他吗……” 皇帝只觉着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呼吸困难,情不自禁连声咳嗽起来。 眼前也渐渐地一片模糊,皇帝晕厥过去。 唤了太医看护皇帝,说是无碍,毕竟皇帝年高体弱,一时气滞而已。 章令公主陪着西闲出了寝殿,两人走在廊下,关潜跟随身后,再不远处,才是宫女太监,并四名龙骧卫。 西闲问道:“方才皇上所说的司美人……后来是如何下落?” 章令公主道:“她死了,宗冕才五岁的时候,先帝病危,司美人……有人说是暴病而死,有人说是她自缢殉了先帝,总之司美人死后次日,先帝也驾崩了。” 西闲听到“五岁”,心一颤,禁不住看看在自己腿边的泰儿。 西闲道:“应该不是表面这样简单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