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现,那时候赵宗冕毕竟年轻,当即就要去找成宗,是她不顾一切跪在地上拦住,求他先壮大羽翼,然后再图报仇之事。 赵宗冕道:“我一直不愿意回想此事,我也一直没跟你说过,我很在意那个孩子,但是……现在你告诉我,那真的是太上皇所为吗。” 良久,吴皇后才用暗哑的嗓子回答道:“他已经暗示过了,他不可能放那个孩子离开京城。只有那样做,你我才能离京,脱离他掌控之外。” 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亲耳听了这句,赵宗冕在瞬间心头冰寒。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赵宗冕的脸色却好像还平静,他喃喃道:“只是奇怪的很,有林西闲那样拼命保护自己孩子的,也有你这样,为了自保跟报仇而害死亲生骨肉的。” 吴皇后听他提到西闲,突然一阵心酸,她咬牙叫道:“是,我自然跟她不同,她身上没有背负着血海深仇,假如她也经历我所遭遇过的,她会做的比我还狠。” “也许你说的对,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她不会冲自己的骨血下手。” 吴皇后浑身微抖:“你、你就这么护着她……我早知道她的出现不是个好兆头。” 赵宗冕一笑:“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容不下她,因此才处心积虑地趁着雁北军去白山的时候,叫人挑拨离间,引我离开王府?” 吴皇后一震。 当初雁北军在白山遇袭,起初赵宗冕以为是误会所致,后来命段珍暗中追查,才知有人故意挑拨。但是为什么要让雁北军跟白山族人动手呢,毕竟白山族人人手有限,雁北军就算伤亡也注定不大,联想到后来城中发生的事,不过是有人想引赵宗冕离开而已。 赵宗冕打量皇后脸色变化,笑了出声:“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吴皇后突然道:“可我不这样做呢?” 赵宗冕挑眉。 皇后昂首道:“你口口声声说祖父,可如果不是林西闲在雁北出事,你真心想过要反朝廷,为他们报仇吗?” 赵宗冕神色淡冷。皇后不以为意道:“也许你想过,但你一定不会主动去做,你忘了当初答应我的话,同时你也不可救药地沉迷于林妃,而且我知道只要有她在,你越发会跟我渐行渐远,我要为王府报仇也越发会不可能。” 赵宗冕只是问道:“如果不是王琴儿,你会怎么做?” 吴皇后恍惚出神,这瞬间她的人仿佛回到了当初的雁北王府,深夜她目睹真珠院冲天的火势,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竟让她想起了当初在京内失去腹中孩子的感觉,那时候她居然没有快意,也没有劲敌除去的松一口气之感,只是觉着难受,莫名其妙的难受。 吴皇后深深呼吸。 她平静地看着赵宗冕:“所以,你早知道这些,这些日子来冷落林妃,也是为了做戏。想引蛇出洞,看看我如何行事吗?” 赵宗冕道:“我知道你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于家,只是想不到你会这样急不可待。” 吴皇后轻轻笑了笑:“假如我说,这一次弹劾林妃,不是我指使的,皇上你会相信吗?” 偌大的凤安宫,数百名的宫女内侍,仿佛在这瞬间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只有他们两个人对峙。 似乎能听见风细细潜入的声响,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皇后记不清自己说过多少谎话,所以赵宗冕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 吴皇后吁了口气,说道:“怪不得我嫉恨林妃,她实在是太好了,有勇有谋,温柔贤良,好的叫人挑不出错来,可也正是因为她好的无可挑剔,才更招人恨。” 赵宗冕冷笑:“先前你从不恨任何人。” “因为我知道你对张素华王琴儿等,不过逢场作戏。她们也不值得我去在意。”吴皇后说道:“可是,在林西闲出现之前,你在我面前明明白白,我不用猜也知道你想什么,但是自从她出现……” 赵宗冕道:“为了复仇,你没什么不可以牺牲,甚至连我在内都是你利用的兵器,你有什么资格去怨恨她,就因为我真心喜欢她?” “笑话,”吴皇后仰头笑道:“皇上对所有人都只是玩弄,凭什么对她要是真心?” “我知道了,”赵宗冕看了吴皇后一会儿:“对你而言,我只配是兵器,不配当个人是不是?” *** 赵宗冕来到甘露宫的时候,特制止了门口内侍的通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