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潋楚脸上溢出光彩,掩不住笑:“这不过是臣妾等该为皇上做的分内职责。皇上日理万机,若是能为皇上、贵妃分担一二忧虑,那自然是在所不辞的。” 赵宗冕频频点头,道:“对了,方才他们质问朕,你猜朕是如何答复的?” 冯潋楚道:“臣妾怎能猜到皇上圣意如何?” 赵宗冕道:“你果然猜不到,朕跟他们说,朕穷着呢,没那么多钱供养闲人,他们果然无话可说。” 冯潋楚怔了怔,才顺着说道:“臣妾也听说,先前户部一直说国库有些空虚,贵妃娘娘之前还在为宫内的花费伤神,臣妾看她宫内晚间燃着的灯烛都少了很多,素来日用的东西也十分节俭,甚是心疼呢。” “你是个有心人,别人没留意的你都留意到了,何况……朕已经有了昭仪这样的解语花,又何必稀罕什么后宫三千呢?”说着,赵宗冕在她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 冯潋楚的心怦然乱跳,口干舌燥。 赵宗冕却又笑看她道:“既然如此,此事你就去办吧。好好地办妥当,也不必去禀过贵妃了,免得她又要操心劳神的。” 冯潋楚红着脸道:“臣妾遵命,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办的稳稳妥妥的。” 抬眼看向赵宗冕,却见他长眉微扬,凤眼低垂,正又翻看折子,看着如此端庄雅贵,宛若神人。 冯潋楚本能地想再在他身边儿多呆一会儿,但又知道自己该走了。 于是依依不舍地后退两步,屈膝行了个礼,这才转身出殿去了。 此后,后宫跟朝廷上都有不小的变动。 秋闱之后,朝廷有新的一场人士任命,六部以及京畿各部衙门中几乎都有新人加入,除了秋闱之中高中的进士们外,竟还有纳言馆里走出来的若干人。 后面这些人并非经过正宗科考,且出身都五花八门,其中不乏出身寒门,甚至操业低贱者,但这些人无一类外都给皇帝亲自召见过,最终也都授以相应的职位。 虽然这些变故是一步步进行的,但还是有人早就留意到了,朝廷是在换血。 用新血代替原先的陈血。 也可以换一种说法:皇帝是在收权。 而在朝廷上变故最大的一个部,大概就是南镇抚司了,除了威勇侯的大公子冯少纬外,南镇抚司中另一位却是苏侍郎之子苏霖卿,苏霖卿原本是军职,是赵宗冕特意调过去担任指挥使的。 苏霖卿跟冯少纬的行事狠辣不同,他为人精明,最擅查漏补缺,可谓冯少纬主外,苏霖卿主内,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但凡有作奸犯科者,绝逃不出他们的眼睛。 朝中连续数位大臣落马,更是让朝臣们提前感受到凛冬来临的寒意。 赵宗冕用自己的方式,慢慢地把朝政大权收拢在自己的手心。 而在后宫之中,自然也有着相应的变动。 冯潋楚已经给升为正三品的昭仪,同级的只有镇国将军之女郭昭容。 范雨沐仍为才人,其他英国公之女章清怡只象征性地封了个美人,刑部尚书之女安晴川为才人,各宫而居。 立冬这日,按照祖制,皇帝有率领文武百官出城迎冬之礼,并赐群臣冬衣,抚恤赏赐烈士之后、以及孤寡之类。 而在宫中,因此刻尚未封后,便是西闲代替皇后之职,宴请各家的诰命跟贵女等,也是恩赏笼络之意。 宴席安排,名册统计等等仍旧都是冯昭仪负责,郭昭容同她一块儿参详。 最后交给西闲过目,看有无删减更改的,再做最后定夺。 西闲看过后觉着甚是妥帖,原来冯昭仪竟把自己的母亲杨夫人安排在内,而且最难得的是,苏家那边,朱夫人跟两位少奶奶也都在其列。 西闲夸赞了两人一番,便交由她们去办了。 这日,众家应邀之人纷至沓来,自有迎宾内侍,安排的井井有条。 自从先前林家出事,为了避嫌,杨夫人甚少入宫,所以这次见着西闲,更跟先前不同,朱夫人的心情也是如此,虽然碍于身份不敢亲近,但望着西闲的眼神,便犹如看着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