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一个人就可以了。臣妾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赵宗冕哼了声:“你这幅模样,不清不楚的,让英国公以为是朕欺负了你呢。到底如何,你说明白,不然朕叫他来说,倒也省事。” 英国公愈发忍不住问道:“皇上……娘娘,什么‘他’?哪个‘他’?” 章清怡终于止住泪,抽抽噎噎说道:“臣妾自打入宫后,甚觉寂寞。无意中发现苏家三公子也在宫中担任太子侍读,因小时候见过他,为人是最和蔼温柔的……” 说到这里,眼神略有些朦胧。 英国公听突然提到了苏霁卿,心却怦怦乱跳,眼皮也跟着眨乱,隐隐有种大祸临头乌云盖顶之感。 章清怡继续说道:“起初臣妾并无别的想法,只觉着在这偌大宫中,总算有个自己认识的人,心里甚是欢喜。后来远远见过几次……到那次甘露宫里,皇后娘娘生皇子的时候,臣妾不留神被伤着,性命攸关,那会儿三公子也曾看顾过臣妾,就是、就是从那时候……” 赵宗冕的脸色倒还算正常,但英国公却好像听到耳畔有雷霆之声。 如果不是碍于女儿已经是后宫的充容,只怕早就痛斥大骂起来。 章清怡仿佛也察觉到殿内气息的不对,她看一眼英国公,却见他胡子乱颤,呼吸急促。于是忙停口。 赵宗冕道:“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朕正听得津津有味呢。” “噗通,”是英国公重重地跪在地上:“皇上……” 赵宗冕道:“怎么了国公?” 英国公痛哭道:“是老臣教女无方,居然、居然作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实在是奇耻大辱,老臣……也没有脸面再说什么了,皇上就算要臣的脑袋,臣也毫无怨言,只求皇上看在章家曾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莫要波及章家其他眷族。” 章清怡哭道:“皇上,还是杀了臣妾吧,这件事跟父亲跟家人没有关系。” 他父女两人痛哭流涕,半晌,赵宗冕才开口道:“朕的确是想重罚你们来着。” 英国公伏在地上,不敢言语:“求皇上开恩……” 赵宗冕道:“不过,正如英国公所言,章家也算是劳苦功高,而充容年纪毕竟不大,估计,是一时玩心太过。” 英国公正觉要遭受灭顶之灾,突然听见这几句,大为意外,忙抬起头来。 赵宗冕道:“不过发生了这种事,后宫已经容不得她了,所幸朕还未幸过充容,罢了……” 他顿了顿,沉声道:“即日起,削除充容的嫔位,贬为庶人。” 父女两呆若木鸡,赵宗冕继续说道:“英国公教女不力,责罚你带她回去,好生教导。同时闭门思过三月,罚俸半年,你可认罚吗?” 英国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处罚……虽然给褫夺了嫔位,无法再留在宫中,但比起祸及整个章家来说,这已经是开了天恩了。 英国公愣了愣,继而忙感激涕零道:“老臣多谢皇上恩典!吾皇万万岁。” 连章清怡也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英国公示意,才也懵懵懂懂地磕头道:“谢、谢皇上开恩……” *** 章清怡虽然出宫回到了英国公府,但对外却只说她“身染恶疾,无法侍奉君侧,自请辞去嫔位”,而皇帝才“开恩特赦,仍令归家”。 这种处理方法,既保全了皇家体面,也保住了国公府的颜面,英国公内心大感欣慰,自觉皇恩浩荡,悯恤臣子。 此后赵宗冕来到甘露宫,同西闲说起此事。 赵宗冕道:“朕问过苏霁卿,章充容受伤那夜他的确探视过,但却并无私心,不料此后,充容几次接近,后又命人送了贴身手帕给他,苏霁卿发现不对,便疾言拒绝。章充容也证实了是她自己行径孟浪。” 西闲道:“皇上能放充容回府,着实令人意想不到。那么……苏侍读那边……” 赵宗冕笑道:“你是盼着朕追究呢,还是放他一马?” “皇上方才既然已经说了在此事上苏侍读是清白的,且也放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