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予希望,但是……” 这是十冬腊月,那河水何其冰冷,而且有是两河之交,水势凶猛不说,底下河沙翻腾,并且赵宗冕还是个不会水的……自然是凶多吉少。 苏霁卿顿了顿,直接略过这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一段:“既然皇后已经知道,那么,不如及早决断,现在向天下昭告皇上驾崩的消息,太后辅政,拥立太子登基,亦是名正言顺,也好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死了兴风作浪之意。” 关潜道:“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件事要速战速决,拖延久了,怕迟则生变。” 西闲目光转动看向顾恒:“顾大人是如何看法?” 顾恒的眼前,却又出现那如流星飞石一样坠入长河之中的身影:“臣……”眼中潮润,顾恒终于说道:“臣也是同样意见。” 西闲回身,看着身后长桌。 刹那间,就仿佛赵宗冕突然出现在对面。 他坐在桌后,似笑非笑。 ——“小闲,要如何才能让你安心?” “是不是得朕死了……?” “如今,你可如愿,你可安心?” 西闲双眼泛红,却蓦地笑了笑。 “你们……都想错了。”重新回身,西闲淡淡说道:“他不会死。” 众人瞬间抬头,西闲并未避开众人的眼神,注视着一一看过,道:“皇上是怎么样的人,各位跟我都深知道。刀山血海也能安然无恙地蹚出来,被夺走的皇位也能依旧回到手中,他是承天之子,绝非常人。” 众人微震,都看向西闲。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也绝不能以常理忖度之。”西闲缓缓道:“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什么也没有,如何就能妄称驾崩。” 苏霖卿看向三弟,苏霁卿沉默片刻:“皇后的意思是?” 西闲道:“稳住。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会回来。他答应过太子会回来,他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从无失言。” 这几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说的一句一顿,千均一般。 西闲将那潮涌而起的泪生生压下,恍若无事般继续道:“各位都是他的心腹重臣,现在要做的是,在皇上回来之前,替他好生地守着,他的太子,跟他的江山。” 在一片沉默中,顾恒眼前一晃,是早就隐忍的泪滴坠落。 西闲的话不由分说,甚至听来有些无理。 但是……顾恒心中竟盼着有这样斩钉截铁不由分说的话,他也愿意去相信这样的话是真的,相信有朝一日会实现。 毕竟,还有一线希望不是吗。 突然间又好像回到了当年那日,赵宗冕昏迷不醒命悬一线。 那个身着素服的女子,从廊下走来。 裙裾如莲般的绽放,像是清风春雨,令人安心。 也如现在。 他原本空茫愧疚难受无法自禁的心,如同那次初见,忽然奇异地得到了抚慰跟安宁。 顾恒单膝跪地,道:“臣谨遵皇后娘娘谕旨。” 苏霁卿跟关潜,苏霖卿跟青乡侯,纷纷跪倒在地。 *** 事后关潜同西闲说起来,道:“贤妃娘娘那边,这两天一直派人来探看,好像是知道了什么,贤妃背后是镇国将军,虽然皇上在出宫前,已经将国内兵力调动重做了严密安排,但镇国军那边,事实上还是唯老将军的命令是从……这个关口,看是疏忽不得。” 自打赵宗冕将关潜从大理寺赦出,内宫一切皆都交在了关潜手中,这样顾恒便能分神去统领三万禁军。 西闲道:“凌霜宫那里,我会料理。” 关潜松了口气:“这就再好不过了。” 又过两日,毫无消息。 这天,郭贤妃来至甘露宫。 郭贤妃进殿,上前徐徐倾身道:“给娘娘请安了。” 西闲含笑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点头道:“我近来也正想着去看看你,可巧妹妹就来了,你身子不便,且快坐。” 贤妃谢恩落座,道:“本该是臣妾来给娘娘请安的,只是因为……着实是有些不方便所以才……还得感激娘娘宽容大度,特许臣妾免了此礼。” 西闲笑道:“我有了太子,承吉承祥,自然很知道生育之苦,所以将心比心罢了。” 贤妃道:“也是娘娘恩宽。” 西闲便问她近来爱吃什么,又问情形如何,贤妃一一作答。 末了,贤妃试探问道:“娘娘最近……可见过皇上吗?” 西闲似不解:“怎么?” 贤妃忐忑道:“臣妾前日觉着身子不适,又因这连日不曾见到皇上,所以冒昧地派人请皇上去凌霜宫……却未得应允,又听说皇上这几日也没到甘露宫,只在勤政殿,臣妾心里觉着有些……奇怪,不知娘娘可曾见了皇上?” 西闲望着她一笑。 贤妃不明所以之时,西闲抬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