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贵了这么多!上一站才一百呢!” 就是这三百一张的车票, 服务根本跟不上,这列火车破的坦坦荡荡, 像博物馆里那种老古董,铁锈丛丛,椅子垫子破得棉絮都露出来,棉絮还是黑色长虫的, 坐都坐不下去。反正其他位置没人, 俞蘅就重新找了个勉强能坐的,结果坐下去就觉得屁股颠颠的, 他摸着感觉不对, 用刀划开缝补过的椅垫子, 在里面发现一堆碎骨头。 “是人的骨头。”他将一块颅骨放下,一滴水滴在他额头,他退开, 遮住眼睛抬头看去,车厢顶部有一块颜色更深的铁锈块儿,细看才看得出那是水浸出来的。 “很臭。”俞蘅抹了一把额头闻了一下味道,腥气重得要命,他拿一张黄纸出来擦手,掐诀点灵火一烧,火舌将符纸吞没,黑灰卷着在空中化成一只骷髅鸟的模样。这鸟骨架很大,就是没有头,两秒后黑灰散开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鸟啊?” “应该是报丧鸟。”俞蘅搓搓手指再次看向车顶,那里应该有腐烂的报丧鸟尸体,尸液顺着车顶破烂的地方留下来。 “什么是报丧鸟啊?是乌鸦吗?” “不是,外貌有点像猫头鹰,体型要更大一些,它出现并鸣叫的地方会出现不详,一般都会有人死去。” 顾明磊大惊:“那我见过好几次了!真不吉利。” “这个地方这么邪乎,有这种鸟不稀奇,走再换个地方,找个不那么破的车厢。” 这个要求并不高却很难实现,连续找了两个才找到一个车顶脚底都不漏风的车厢。这班车的乘客更少了,大家相互提防着沉默不语,直到广播声响起,用餐时间又到了,车厢里有三个人站起来走出去,过了不到十分钟就端着盒饭进来。 盒饭散发着一股怪异的酸臭味,那三个乘客却吃得津津有味,顾明磊忍不住问:“那啥,你们怎么不在餐厅吃啊?” “餐厅椅子太破了,没得坐。” “哦。那、盒饭好吃吗?你们不觉得味道很臭吗?” 中年女人抬头恶狠狠地瞪了顾明磊一眼:“不会!你别乱说!”那一眼很狠毒,将顾明磊这个七尺男儿给吓了个脑袋后仰,他低声跟俞蘅说:“你觉不觉得他们怪怪的。” 砰! 窗桌被大力拍响,地板也被重重跺了一下,中年女人大喊:“你说谁呢!啊背后说人还要不要脸了!一大小伙子怎么这么嘴碎比长舌妇还八卦!” 中年女人气沉丹田声音洪亮,手拍得桌面哐哐响,一下子将顾明磊震住了,他咳嗽一声捂着脸不敢应,直到对方鸣金收兵重新坐下吃饭,咀嚼声咔哒咔哒的,好像在嚼软骨嘎嘣脆,他才敢开口。 “我——” 俞蘅对他比了个收声的手势,顾明磊皱巴着脸闭嘴了。 吃完饭之后,车厢里弥漫着难掩的怪味儿,旅途中无事,大多数人都在闭目休息,只有休息好了,下一站才有精力去找车票。想到车票就心累,连睡都睡不沉,吴钰萱也是如此。 这是一个心志坚定很会审时度势的聪明女人,当初她胆子很大,是第一个用冥币补票的人,而在发现她的补票和其他人的补票不一样时,她心里有一颗种子生根发芽—— 瞒住,不告诉任何人! 即使当时情况还并不恶劣,他们遭遇的一切就像一个大型的恶作剧,她还是选择了有利于自己的那条路。瞒住,然后只有自己知道从车站捡到的钱的作用,她会是唯一的得益者。 只是很遗憾,她想保守的秘密被一个叫做张路恒的男人说破了,那个时候她也只是有一点不高兴而已。直到现在,冥币的作用凸显到极致,为了那一块两块钱的拼命、争夺和欺骗,她更加怨恨当初说破的那个人。哪怕只是迟一点!对,她没有想彻底隐瞒,只是迟一点而已,就一个站也行,等她搜集了更多更多冥币,那个时候再说也没关系啊! 吴钰萱在梦魇中艰难地挣扎,梦里那些鬼一直缠着她,她猛然惊醒过来,看着灯光闪烁的车厢终于回神,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擦擦汗水,能够看见斜前方一个男人的半边脸,梦境和现实相交织,让她有些收不回情绪,忍不住恨恨地瞪了那人一眼。 突然其他车厢一阵喧嚣大叫,同时她也感觉到车顶有噼里啪啦的巨响,好像在下冰雹! “天啊这是怎么了?” “有鸟!有咬人的骷髅鸟啊!” 她所在的车厢比较完整,只听见车顶有东西在砸,那东西进不来。其他车厢乱成一窝粥,她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肝胆俱裂,黑色骨架的鸟一只有半米大,明明都是骨头,扑腾起来的力度却很大,咬人也很凶,她亲眼看见一个女人的头被咬住,那人拼命地挣扎伸手去拽,可血液还是不停地喷洒。 身体掉了,跟破布一样砸在地上。那骨鸟咀嚼着,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