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咱们的家,和仓库地窖里的东西,再多养你一个孕妇绰绰有余!等清荣将奶粉等婴儿的用品买回来,那就万事俱备了! 我之前跟你说过,你公公来历不凡,这才能在死后归位时捎信给我让我做准备,也给了我一些好东西,你看我不是突然就会医了吗?别担心了!” 这么一通安慰,郑涵放下心来,同时心中涌起一股酸涩和感动,她将头靠在俞蘅的手上:“妈,你真好。”俞蘅拍拍她的头,抬眼看向屋外。穿过对面那一片屋檐,直入远处山林和灰白色的天。他闭了闭眼再睁开,心中毫无畏惧,天地无常大自然难以撼动,可身而为人,不就是在不停抗争之中往前走吗? 无所畏惧。 郑涵怀孕的消息,让周清荣拉紧弦,他甜蜜地背负起新一份责任,对此甘之如饴。家里存的钱不多,买了零碎的婴儿用具奶瓶开奶器爽身粉等等之后,再买奶粉就买不了多少了。他也不想再向三叔借钱,自家一直折腾着,三叔都看不惯呢,要是和他借钱必定又是一通数落念叨。他就拿家里的米面和店家换,先换回来五箱奶粉。 来来回回上镇上好几天,镇上本就没有多少存货了,道路不通,外面的东西也运不进来,周清荣只好作罢。 周家忙着郑涵怀孕的事情,巷牙镇终于迎来了第一批灾民。灾民进来时动静很大,孩子们穿成球叫着围着看,兴高采烈地指着车队喊:“那是坦克!哇坦克!” 携卷着厚重积雪的车队进城了,带来了属于巷牙镇之外寒冷的冰雪气息,让整个巷牙镇为之一震。 周清荣又去村干部会议室开会了,村里每家都去了一个人,他回来叹着气说:“村长说,最迟明天那些人就会进村了,到时候他们进来没地方住,那就是他们怎么说怎么做了,不如我们自己先安排安排。” 进城的车队荷枪实弹重卡重坦,看着就很吓人。村长那口气一下子就泄了。他是老村长了,见过的世面也多,知道乱象之下谁有枪谁是大爷。他们村里老老少少的,谁经得住那些哟!赶紧的麻溜儿的,把地方腾出来吧! “这叫什么事儿啊!好端端地夺人房屋,这是犯法的!” 俞蘅忍不住笑了:“你才发现吗?” 周清荣瞪大眼睛。 “村长收到的公文,你也拍过照片给我看,那是假的。也不能说是假的。”在巷牙镇出现异象的时候,京都就有公文下达,命巷牙镇政府维持好秩序,守护这一片安定,公文留档在官网上还清晰可见,直到今天,可没有更新任何迁徙巷牙镇的公文,老亢村收到的公文明显格式落款都不对。 因着这连绵的雪,国家机关几乎冻结,政令不通无法下达是正常的,底下的人想搞些什么动作也无所顾忌。军车入巷牙镇那一天俞蘅也去看过,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团的规模,也不知道是哪地的军团。 在以前,军团调动的消息是比较难掌握,窃取的难度高也比较危险。不过在得知有灾民过来之后,俞蘅第一时间就花费时间去侵入最近的两个军团驻地内网。最近一个驻地在本省岸市,第二个已经是隔壁省的了,如果有灾民过来,这两个军团是最有实力护持灾民且距离最近的。 雪灾之后,国家机器在不停为被困家中的民众输送物资的同时,也在改建既有建筑以避雪区,方便统一为灾民输送物资。巷牙镇已经“神佑”的原因,不必遭受积雪的折磨,而除雪这项工作,能磨得人脊背发麻。而对外界来说,积雪是最大的拦路虎。 只是那两个军区,俞蘅都没有找到关于护送灾民进巷牙镇的军令。如果不是军令没有存档,那就是只走了纸质流程——这不符合规定,毕竟俞蘅在内部秘网里还看到了岸市军区最新发布的关于清扫xx大雪以做避雪区的最新任务。 俞蘅在想,这支军团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它带来的又是什么人? 周清荣并不知道他妈在瞬息之间已经想了这么多,只问:“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家是新房子,房间也多又大,村长说让我们一家人睡一间,其他的都收拾出来给灾民住。”前几天,周建安一家终于搬回自己修缮好的家,俞蘅便自己到最右边的卧房住,现在通电了,有电暖气也不必一家人挤在炕上。现在要收拾实在心里不得劲,自家的房子怎么自己不能做主了? 他也是在雪灾时住过李家镇李家的,知晓互帮互助的道理,不然的话家中也不会接纳建安叔来住。 只是主动和被动,心境大不相同。 这份心情,俞蘅也是一样。他还担心一个道理,这被特例护送来的“灾民”,很有可能不是普通人家,不是沾了权,就是沾了钱,等住进自己家,主宾颠倒还未可知。 “病上一病吧。”俞蘅低声对周清荣说,“你就这么和你七叔说,问他敢不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