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搬家。也有路人到村口询问, 刚开口就被那些满脸红疙瘩的村民吓跑了。周七叔对此甚为得意, 想着如果这病症能吓跑一些心怀恶意的坏人的话,那就更好了。 其他人并不这么乐观, 忧心忡忡地小心地摸着自己的脸:“七叔, 上一次不是有药能治病吗?这一次怎么没有了?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过敏病还能反复发作的?” “我看啊肯定不是过敏病, 别的村都不会, 之前说是传染病, 可是好像不会传染人,那天我们到镇上不是没事吗?” 周七叔等村干部心知肚明这不是传染病, 只是村里人多口杂,他们担心会不小心说漏嘴,这才瞒着。到了这个时候, 更加不能说,在见识过那些驻军的强硬手段之后,周七叔无法想象在对方发现他们是为了避外人入住和交粮才假装村里有传染病的时候, 会不会也举枪把他们都突突了。 “我看也不像传染病。”周七叔擦擦汗, 又找了个借口, “不过也没办法,之前医疗队进来给我们检查,不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吗?还不如周老二媳妇配的偏方有效果,你们也别着急, 周老二的儿媳妇正怀着孩子呢,眼看着就要生了,你们淑芬婶也忙,她跟我说了一定尽量去配药。” 最后又安抚,“其实这样也好,外人都知道咱们村子里有这种病就不会来打扰咱们了,咱们齐心协力先把围墙弄起来。” 青年看着村口远处国道上的车流,搓搓起鸡皮疙瘩的手臂点点头。 十八天后,郑涵生下次女,小名小福,大名周月暖。同一日,第三批征粮令下达,数额与前次相比翻了两倍,听说,征粮队带着枪进村,搜刮了村民的地窖。如此强盗的行径让人愤怒,各村村民再次组织人手到镇上抗议,镇政府仍旧没有开门。驻军进巷牙镇之后在镇上的高中落脚,学生们已经停课很久。不知道是谁提议,这些村民忘了上一次的血腥,竟然堵到了高中门口,抗议的村民再次被镇压,听说同样动了枪。 巷牙镇陷入血腥恐怖之中。 没有人再敢心存侥幸。 周家隐隐传出婴儿大哭的声音,周建业在擦脸的时候听见了,笑着说:“小福的嗓子真大,是个不肯吃亏的。”香兰在旁边做早饭,也笑眯眯地:“是啊,这孩子六斤八两,难得能养这么好。”夫妻说起小侄孙女,脸上都是笑意,直到听见外面又传来吵闹声,两人的脸才挂下来。 “唉,清湖真是……这样的脾气……” “那也是在宋家磨出来的!”周建业没好气地说,“那样不讲理的人家,要想撑得下去,不也得跟着不讲理吗。”女儿现在倒是能压得住婆家人,却也把好端端的脸磨成刻薄的模样,做父母的看了心里不好受也没办法。“让她别骂了,邻居听到多丢脸。” “哎这就去。” 隔壁周建业家重复着每天一早的对话,俞蘅将毛巾挂到衣架上,听见隔壁的声音渐渐弱下来,便转身往厨房去。 卧房里小孙女还在扯着嗓子哭,声音大得不得了,郑涵赶紧给她喂奶,这孩子才委屈哒哒地抽噎了一下,大力地吃奶。 “妈,妹妹怎么这么爱哭,天天哭天天哭,一点都不可爱。” “你小时候也爱哭的,等妹妹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就不爱哭了。” 周昊钧烦恼地点头:“好吧,我等她长大再带她玩。” 吃完早饭周清荣就出门了,现在老亢村每天都组织年轻人巡逻村口,防备的不是那些令人惧怕的驻军,而是附近的游民。多新鲜啊,实实在在的当地人,竟然成了到处游窜偷抢的游民了!诚然,其中大多数都是平时就不事生产、好吃懒做的闲汉,因此家也破败得最快,这才做起这种勾当。可就算这样也足以让老亢村的人胆战心惊,毕竟现在报警几乎没有用啊! 老亢村住的偏的两家人,先是一家被偷走半缸米两条腊肉院子的菜半垄,另一家则是丢了一只大公鸡。都是顶要紧的东西,大半夜丢的,主家人毫无察觉。老亢村的围墙并不高,做得也比较粗糙,大概两米高,在外面垫点什么东西爬进来不难。 刚开始这两桩失窃,其实还没有让村里人多重视,心疼归心疼,很快就放下了,直到四天前村里一个孤寡老人被发现死在厨房里,这才引起轩然大波。这老太太才五十四岁,平时身体健康,就是这几日有些感冒咳嗽,家里人怕被传染,便将孩子抱开和父母睡。没想到夜里一声巨响,冲到厨房一看,老太天已经被掐死在地上,厨房的窗户大敞着,寒凉的风肆意地吹进来,震得散乱的锅碗瓢盆哐哐作响。 出了人命,村干部心中一凛,紧急开会后开始组织村民巡逻。一天分六班,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歇。周七叔也说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