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是“道经师宝”四字古篆,倒是常用,刻痕尚新。 “这枚‘道经师宝印’材料用的是北斗石,也算是不凡了。制印的是鲁德鲁师兄,你也应该知道他,就是买了你第一条鱼龙的那位,乃是宗门炼器圣手,做这枚法印倒是屈才了,主要也是看在你那条鱼龙的份儿上,他日见了面,记得要谢一声。” 要谢的何止是那位鲁仙长,若没有老道在其中使力,余慈便第一个不信。 不等他出口相谢,老道苍老的面上却是皱纹舒展,极是愉悦:“当年我和谢师兄、鲁师兄、解师弟、千宝师弟这几个人都是熟惯了的。如今虽说我一事无成,大道无望,可几人的交情却是越筑越深。解师弟你熟,且不必说;鲁师兄就是制印这位;千宝师弟指点了你的修行,你也要记着;至于谢师兄,便是在绝壁城坐镇的那位,为人是怪僻了些,但在剑术上,是宗门内我少数佩服的人之一,你去了可要多多请益。” 老道这就是在介绍他在宗门内的关系资源了,余慈一一记住。 交待完这些事,于舟抬眼看过来:“此次去绝壁城,你有什么打算?” “增进修行。”余慈的回应非常简单。 其实不止。余慈心中还有尝试着运使宗门力量,做一些事情的打算,不过他现在不准备说出来。 于舟听他言语,便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增进修行,不过到那边去,不沾一点儿俗务也不可能。谢师兄是任事不管的性子,前面李佑那小子也是心思不定,可他们毕竟是山门的修士,眼光不必放在这里,你却不同! “可以想见,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是这外务道观的一员,绝壁城的事务你早晚都是要沾手的,你还能指望我这土埋脖子的老头子撑几年?” 余慈听得眉头一皱,还没说什么,便听老道讲:“你可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打理绝壁城事务的?” “这个,不知。” 老道手指轻敲书案:“我初到止心观时,绝壁城中多家分立,白日府和万灵门拼生打死,然而我半年内,便定下白日府为宗门在绝壁城唯一的‘专办之权’,你可知,用意何在?” “是宗门的意思?传说金焕和落日谷……” “不,不对!不是宗门怎么想,应该是我怎么想。” 面对余慈愕然的表情,老道笑起来:“当时我懒散得很,不愿理事,又见白日府锐气正盛,实力明显高出万灵门一截,对宗门也有足够的尊重,所以就帮他们一把,让绝壁城局势变得简单,使其只有一个声音,且让这个声音遵从宗门的旨意,就是这样了。” 不知道若万灵门的史嵩在此,会有什么感想。 余慈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老道不知他的想法,继续道:“要明白,说到底我们都是修道之士,不可能真去治理一城一国,事必躬亲。我们要做的就是体现宗门意志,但宗门意志终究是由我们来体现。所以,就要整理出一个对我们来说更易于传达的渠道,简单地讲,就是‘我说你办,除此之外,少找麻烦’,仅此而已。” 余慈听明白了,老道说了一长串,核心只有一句话:“绝壁城之事,照你的意思办!” 这不是指点,而是支持。余慈深深垂下头,按住心头涌动的情绪,沉声道:“弟子明白。” ※※※ 当余慈遥遥看到绝壁城隐约的轮廓时,春意已经隐约可见,风过柳梢,甚至见得绿意微微,如烟如雾。余慈从止心观一路行来,花了半个月时间,一路上荒山野岭,见不到半个人影,此时遥见城郭,感觉自然不同。 此时的绝壁城根本看不出受到妖魔侵扰的模样。偌大的东门外,人流熙熙攘攘,无数小贩沿街叫卖,混乱而热闹。 余慈走在路上,其实也很惹眼。他披一件玉色道袍,大袖飘飘,本是甚有气度,偏偏在手上提着一个鸟笼,用布蒙着,又像是出来遛鸟玩儿的富家少爷,只是从来听不到笼子里的鸟叫唤。 鸟笼里当然就是鱼龙,余慈没法将活物放到储物指环里,只能用这种办法,省得惹来麻烦。 记得上回也是从东门出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