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道的关系,独立于承启天,又可以与承启天联通,而余慈放出的转轮屠灵魔光,就是通过神意星芒,追入脑宫,直接摄了杜胡山的神魂过来。 那边杜胡山还在挣扎不休,余慈顺手又送下他的“仿步虚法域”,给杜胡山多一层压制,不一刻,凄厉的惨叫声,就从屠灵狱发端,过人间、穿承启天域和星辰天域,抵达天穹之顶。 略一动念,这杂音便给屏蔽了。至此,心内虚空的基本结构已经搭建得差不多了,有四层,理所当然是模仿着三十六天的垂直结构。但也不能说是完全结束,事实上,真正的问题正要开始解决。 他心无旁骛地重辟心内虚空,也耗费一段时间了,以平等珠激发的照神铜鉴全效法力,也已经消褪。 在激发时,余慈有了前次的经验,考虑到自己的承受能力,准备控制神意星芒扩散的范围,他的计划是二百里方圆,但事实上等他回神,神意星芒已经扩散了超过千里,幸好北荒地表人烟稀少,这一区域内,人类聚居区只有三连坞堡一处,压力还能承受得住。 平等珠十息效力一过,神意星芒中,仍未寻找到目标的、寻找到目标但未能寄生到神魂内层的,都会逐步消散,对他来说再无作用。剩下的一些,也要划分层次区块,才能让承启天步入正轨。 这个时候,像是虚生老道这样的人,还真的能派上用场,当然,余慈心中还有一个人选……唔? 又一波感应袭上心头,余慈不得不暂时中止梳理承启天的行动,将精力摆到更重要的问题上去。 有些事情,是回避不了的。 居于天穹之顶,星空在他脚下,人间生灵如蚁,如此观感,仿佛他就是神主世尊,造化万物,高于一切!这样的感觉当然挺爽,可事实上,在心内虚空中,有一些他远不能主宰驱动的东西,忘不了,绕不开,还必须给一个交待。 重新将既定的计划回忆一遍,确认无甚遗漏,他这才澄定心境,半晌心念一动,将他形象在这天穹之顶显化。这时肯定是余慈的原貌,而且衣装规整,一丝不苟。 等了这么久,那边的压力越来越大,不过余慈仍是按部就班,慢慢抬手,面向东方,作了一揖。 “五色五香,不若人心入味;摧山填海,难比幻化如神。请升座!” 话音方落,星辰天域之上,一簇青白火苗倏地燃起,光线才照过来,忽又膨胀、分裂,转眼已化为千百簇豆大火焰,偏又汇聚在一处,焰光流动,百变千变,升举入空,就像是一个小太阳,但就因为那模糊多变的光,人觉得幽奇虚缈,没有丝毫热量。 见其“升空”,余慈不再看了,朝向南方,依旧是揖手行礼:“气冲霄汉,破尽世间诸法;入微入化,方见妙诣无形。请升座!” 一声轻吟,似若丝缕,缥缈似从天外飞来,只闻其音,难见其形,可再一注目,便见虚空中,如风过湖面,波纹暗生,隐然有一座玉楼琼宇,似隐似现,倏乎间又化清风一缕,莫知去向。 承启天中,虚生老道的真灵仍然停驻未动,刚刚那位上仙与杜胡山的交锋他见了,杜胡山狼狈逃离,却转眼被提了天煞魔胎进来,打落到最下方幽暗的“大狱”里去,到现在都有其嘶哑的惨叫声传上。 这一幕幕,让他神志恍惚,又是有着再难抑制的渴望:大神通啊,便不是真正的上仙,这也是大神通啊! 他更不愿走了,一心先再与上仙说几句话,磕几个头,看是否能得一份儿机缘。便在此时,他看到了天上升起的“太阳”。他是被迷离妖异的光线吸引的,没有看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但能够清晰感觉到,里面莫测的力量和变化之理。 然后就是九霄剑鸣,这回他从头看,可没看到一半,面对那无形剑压,就再也支撑不住,哆嗦着跪了下去,额头贴着那分不清虚实的地面,缩成一团。 下方隐约传来杜胡山零落不成调的吼叫:“天……天,那个,那个!” 余慈正好面向北方,揖礼如前: “灵灭法存,百千虚空任渡;照神观心,六欲魔染称尊。请升座!” 这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