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道:“一应目标,都要有年寿保障。许师傅近年来厚积薄发,正是出成果的时候,不要让自家的身体状况拖了后腿,我知道有么一位,对丹药延寿很有心得,许师傅你不妨去拜访一下。” 他把顾执在坊市中的住处说了,算是为他们牵上了线。 顾执是用丹药续命的老行尊了,许泊这些年,学艺于许央,制器炼剑,也积攒了一些身家,从顾执手中购得一些不老丹之类,应该并无问题。 同时,这也是对步云社那边的一次善意“表示”,算是一举两得。 许泊越发地迷惑,便是傻子也能感受到,九烟确实是对他另想相看的,偏偏想不出理由。 余慈也不给他想的机会,直接端茶送客。但事情一来,就是连续不断,许泊、火炼前脚刚走,沈婉就过来汇报,说是今日的交易会已经结束,而东华遗宝的收购数目是:零。 “实是雅姐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出彩的东西……” “我知道了,这个你们自己把握就好,其他的呢?” “按照先生吩咐,已经准备了上好的空白玉符五百个,符纸千张,并都汇结至‘玉册’之中。此外,还有一事容禀,今日在交易会上,有前上清宗箓书一部,我看先生近日筹备符箓诸事,便私自做主,买了下来。” 余慈闻言一奇:“箓书?” 所谓箓书,便是玄门法箓、宝箓的俗称,乃是入道之凭信。在上清宗等出世玄门中,尤其重视,但凡入道,“从戒受箓”是一项绕不过去的关键仪式。 由于法箓中多由鬼仙神名,符文灵图汇结而成,掌之可召劾仙鬼,运役神明,比灵符、法印、旗幡等玄门符法、器具,更多了一层传承之妙,是宗门道法承继的重要一环。 余慈虽修炼上清之法,却未受上清之箓,在当年无疑就是个假道士。事实上,他一生所见之法箓,也只有《上清八威召龙宝箓》一件而已。此宝箓是回风道士师门所遗,如今也等若是思定院的镇院之宝,连论剑轩都颇为意动的样子。 当然,《上清八威召龙宝箓》是上清宗二十四宝箓之一,地位与寻常法箓大不相同,余慈也没指望出现在交易会上的这部法箓,能到那种层次。 此时,沈婉已将那部法箓取出。却是一本厚约三分,长宽各半尺的方正大书。 世间法箓形制各有不同,有书状、图状、卷状等等,不一而足,但无论是哪那种形制,也只是形制而已,最关键的一点,是要看法箓之前那段经戒盟誓,由此可以辨明法箓所出之门。 沈婉断言其为上清宝箓,便源于此。 而也是这段经戒盟誓,便等若是此部法箓之魂。一应神通,虽发于其上符箓,却总要由此,方可为修士驾驭。这就等于是一种法器祭炼之术,而法箓也就是一件特殊的法器。 其余收录各类符箓的经藏,就像余慈早年所得那部《上清聚玄星枢秘授符经》,虽也是遍录千般符法,一些符箓,甚至是离尘宗这等大宗门,都未曾记载,连书箓符箓的材质都极为不凡,但缺少总录之戒誓,就怎么也不能被称之为“法箓”。 想到这里,余慈却是心头微动。很快又转过心神,在厚重的大书封皮上一扫,见那奇曲古奥的真文符字,很快解析出来:摄幽明精异图箓。 他又向后动,大略看了几页,见宝箓分矾材质,也是用类似于《上清聚玄星枢秘授符经》的苦枝蚕丝编制,并以咒法加持,其上符箓图形,大都结构大都粗墨郁沉,偶有云雷奋发,也显化狰狞之相,页页翻过,便感觉着有幽冥绝狱之图景,层层铺开,但少见邪气,只是以绝怖之形,诠释威严妙诣。 原来是一部召劾鬼物精怪的法箓,看起来还颇为玄妙深奥。 余慈虽未真去验证上面的符箓,但通过解析符箓上的鬼神之名,心头默念之时,也分明感觉到,冥冥之中,有奇妙的联系,如根根丝线,跳动不休,十有九中。 想来都是一些威力极强的鬼物精怪,数万年来,被上清宗陆续收伏镇压,打入九幽冥狱,又据此设立召劾符法,若是使动符箓,可短暂借用其法力,形成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 这样来看,那些收伏镇压的鬼物,也等若是上清宗的宝藏。 驻世数万载的大宗门,积累之厚,着实难以想象。真的发掘出来,恐怕还要远在盖大先生的万世冢之上。当然,怎么个利用法,也需要好好把握。 但不管怎么说,若将此法箓交到一位精通此道的上清宗真人手中,其威能很可能堪与“万世冢”相提并论,这就非常惊人了。 而这法箓,据余慈所知,还未进入上清二十四宝箓之列。 那么,像“上清八威召龙宝箓”这样级别的法箓,又会拥有怎样的神通?安能不让人心向往之? 余慈再翻动几页,便将法箓收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