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也可以看出,对方的状态真的是糟糕到了极点,距离形神俱灭,大概也就是一线之隔吧。 如若不然,怎会匆匆选择他作为夺舍的对象? 对了,自己应该还带了一枚专门攻伐神魂的玉符,最是对症,现在放出来的话…… 转眼间悟出这多事情,李闪却连高兴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刚才将他抽离出识海的力量,已经再次兴风作浪。也直到此刻,他才惊觉,原来更深层的危机几乎已经贴到了他脸上! 深水中,闪出数根血丝,如水蛭一般游动、接近,择人欲噬,李闪本能发力抗拒,心口却猛地一痛,全身的力道当即就散了大半。 也在此时他发现,看似各自独立的血丝,却是若断若续,后头不知延伸出多长,根本就是妖物的触手,只看着就觉得浑身难受,再加上之前身上的异变,仿佛是得了什么疫病,浑身不爽利,眼睁睁看着血丝欺身上来。 而“触手”也不只是针对他,连蛇形的寄魂傀儡也不放过,甚至给予了更多的“照顾”。同时攻击两个目标,仍然绰绰有余,诡秘之中,有着不可抗拒的强压,让他的心跳节奏都失了准,气血紊乱,十成力量,能使出三成都算不错。 他隐约觉得,这种压力,甚至超出了“和尚”的层次。而更多的信息,已经捕捉不到了。 身上脸上多处微痛,已经被水蛭似的触手扎入,刹那间他全身气血狂泄,以至神智昏蒙,眼看要晕厥过去。可就在此瞬间,已经模糊的视界中,升起一轮圆月。 清辉照下,他神智陡然转明:在复杂地形的湖底,他看到了月亮? 不管这样的场景如何不合常理,那一轮明月依旧升腾,湖底山脉的阴影,便如烟云,一层层遮掩,又一层层破开,湖水青光长照,瑰丽月华晕散,而等到光彩稍暗,原地已经空无一物。 什么李闪,什么傀儡,都不见了踪影。连带着那些水蛭似的血丝触手,都不知到了哪里去。 稍隔半息时间,苏双鹤现身在湖底,面色严峻。他目光环视四方,幽暗逼仄的环境,对他来说,和透明的也没什么区别。 不久,庆长老也不依不饶地随后赶来。他在高空感觉到苏双鹤有动手的迹象,到来时,已经迟了半步,不过,也是隔着湖水,看到了月光显没的全过程。 事实上,方圆七八十里范围内,只要人们的眼睛没瞎,就都能看到那圆月般的青光在湖底滚动。 如此场面,自然引动了不少修士的好奇心,不少人都在向这边靠近。 苏双鹤完全不予理会,只是低声赞叹:“好手段!” 接着,他对庆长老道:“交手的有一方,是昨日巫咒锁定之人,所我怀疑出手的就是姓余的……驻留此界的长生中人本就没几个,环带湖上哪有这么多?这么巧?” 庆长老嘿然不语,他第一个反应是:也许这不过是苏双鹤的托辞。 但真正以宗门秘术探查之后,他脸色也转向凝重:没有痕迹!一点儿都没有! 这又怎么可能呢? 最后出手那位,明明和苏双鹤对拼一记,却没有任何对冲的余波,似乎是将冲击完全消化,以至于周边环境没有受到任何作用力的反馈。 这有两种可能,一就是对方肉身修炼到了极致,将苏双鹤的劲道尽都纳入体内,完全消化干净;二就是虚空法力已臻化境,将对冲的力量引入其他虚空。 前者的问题在于,若真有这样一个强者,为何其本人没有现身? 而若是后一种可能,那么,其虚空法力定有神通之资,不,分明就是神通了! 这样的人物,无论放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让人无法轻忽的强者。苏双鹤硬将其往余慈身上套,不是没有道理,但这套路也太过直白。 庆长老很恼火,不只是苏双鹤的态度,还有已经复杂起来的局面。不管刚才出手那人是不是余慈,这等强者的出现,都会给近期的计划带来不可预估的变化,对于将“控制局面”视为最重要目标的天遁宗,这是不可接受的! 抱着万一之念,庆长老再次探查,依然是没有在湖底发现任何冲击的痕迹,若非出手的苏双鹤就在身边,他几乎要以为那是一场幻梦。 庆长老由此知晓,对方真正可怕之处,并不在于虚空神通,而在于对周围环境的掌控力,从那一轮明月的覆盖范围看,至少是方圆七八十里内,完全在股掌之间,如若不然,也不会把各种线索都清理得那么干净。 余慈? 庆长老不是无法面对现实的胆小鬼,他在比照。天遁宗这些年来,虽说一直抓不到此人的踪迹,但也不是做白功的,各种渠道收集来的消息,已经涵盖了余慈各个年龄段、在各个地域的所有公开事迹,若要说对余慈的了解,天遁宗当仁不让。 任何人的能力都不会是凭空而来的,总要有一个学习、增强的轨迹,像是虚空神通这等强悍、醒目的力量,更不必说。可是,除了打穿北地三湖之时,展现的虚空挪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