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心中微动:“过两天,正好需要骆道友到华夫人处,帮我个忙,不知可否?” 薛平治看了眼自家徒儿,骆玉娘则应道:“愿为天君效劳。” 当下骆玉娘便将她居所的位置告知,并送来一套传讯飞剑,这套传讯飞剑经她以秘法祭炼过,千万里范围内,都可以寻得到。也是对足堪信任之人,才会交予,否则落到对头手上,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余慈已经让陆雅给他安排好了住处,回头就要赶去会合,此时也把那地址告之。 他心中还存着一事,要回到洗玉湖上去。薛平治则道:“白日湖上人烟过密,我就不与道友同行了……” 余慈心里又是一动,问起薛平治的伤情。 薛平治应道:“有道友符箓为基,许央炼制的秘宝,确实合用。只不过,我不修剑道,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将熔炼的异气抽离。否则受外因诱发,会有些麻烦。人烟稠密之地,六欲浊流过盛,我尽量离得远些。” 余慈点头:“若如此,还真有些麻烦,且容我再思之。” “道友可再构符?” 薛平治倒是意外之喜:“其实抽离异气倒也无妨,我便在琢磨以之为材料,炼制一件法器,威能应该还不错。唯一不方便的,就是符箓法器终究非内修之法,封固不利,易受浊气杂念诱发,若道友能解决这个问题,平治感激不尽。” 余慈一一记下,其实,他是有些跃跃欲试。 像薛平治这样,挣扎在最顶尖情绪神通之下的“材料”,可真不多见。若在她身上深入研究,说不定可从中窥得罗刹鬼王真幻神通之妙。但时间地点都要另行安排,务必谨慎,免得不可收拾。 “两日后办完手中的事,再通知元君吧。” “如此,多谢。” 三人互致一礼,余慈便当先飞身下去。数息之后,便到了洗玉湖烟波之上。 之前那一场混乱,至今还在持续。湖面上远远近近足有上百人围观,动静相当不小,甚至还惊动洗玉盟的执法队。 此时,统一身着玉底碧浪甲衣的修士,将生事双方隔离开来。又有披红甲的队正,将两边带头的带到一处讯问。 两边的情绪依然不怎么稳定,嘴里嚷嚷不休,若不是红甲队正连续几次严厉警告,甚至发力给了两人一个教训,恐怕这就要再打起来。 “这帮南蛮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好心好意询价,报的数儿也比市价高出五成,不卖?不卖你炫什么呢?” “世上哪有强买强卖的道理?我们都说了,这不是寻常灵鱼,而是水葬之后,请来的祭灵之物,事关至亲,怎么能卖?” “既然不卖,问你产鱼的位置,你搪塞什么!” “可笑,刚刚才安放了灵柩,怎么能告之尔等,惊扰了先人?” “嘿嘿,这分明是你们的推脱之辞。当我不知道你们底细吗?西南天法灵宗,专事灵禽异兽的培养买卖。宗门里死了人,跑到洗玉湖来水葬?想独霸资源,先看咱们洗玉盟的爷们儿答不答应!” 当下四面就有附和叫好的,但也有人暗中嗤笑:跑到洗玉湖打鱼来卖?这群公子哥儿是真不知道生意为何物!当然,他们也可能是随便找个理由,抢下大义名份之类。 如若不然,在道义上,一众公子哥儿是站不住脚的。 洗玉湖周边,确实有“水葬”的传统,仪式大致是由至亲携灵柩深入湖水深处,尽可能向下安置,待祭拜过后,捕捉附近湖底的游鱼,尽力饲养七七四十九日,再放归湖中,即为送灵之意。 这是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在道义上天然就要站高一头。 红衣队正也看到了,天法灵宗弟子中,确实有披麻戴孝之人,心下不免倾向这边一些。 两边的吵闹依然未休,听他们吵得头痛,红衣队正皱眉道:“都住嘴,天法灵宗的都报上名姓;你们这些,各自报出所属宗门,铭牌都拿来我看。” 正检查的时候,手下又报上来新的消息。红衣队正一听,眉毛就是竖起:“你们还有人去了湖底厮杀?把他们都叫上来!” 当下,领头的“洗玉盟爷们儿”就无奈道:“这就要麻烦队正大人了。我们又不是长生真人,洗玉湖上,神意能远出百丈,就能夸耀一时,如今那两位恨不能都杀到十里水层去了,谁能叫得回来?” 红衣队正冷瞥他一眼。作为执法队的头目,他可凭借特制的令符、法印,临时借用三元秘阵的力量,发挥远超本人极限的力量,可随后的一系列复查程序,当真能让他欲仙欲死,后悔个三年五载不算多。M.IYIGuO.neT